几天不见,张德美长大一些了,但是她穿的还是霍建晓的曾经给她的那几身衣服。张德美每个月开了工资,除了一百块钱饭钱,其余的就都交给了家里。这一百块钱是买不到衣服的。霍建晓给了她的那些衣服,因为张德美的母亲和妹妹都是矮胖子,她们是穿不上的,所以不会被剥夺了。在看看张德美的鞋,是一双白色的旅游鞋。这双旅游鞋是霍建晓的。那还是郝天鸣的父亲死后,霍建晓参加葬礼是要穿白戴孝的。霍建晓就买了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后来过了“七七”,霍建晓不穿这双白鞋了就给了张德美了。这鞋质量真好,这么多年了张德美还在穿。
张德美说:“郝叔,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郝天鸣说:“别叫我叔,叫我哥吧!”
张德美一笑说:“怎么叫哥才行啊!”
郝天鸣说:“你叫我叔,叫霍建晓姐的,好像我这个当叔叔的欺负下一代似的。”
张德美一笑说:“我叫你叔的时候,你不也想……”说到这里张德美不说了。因为这屋子里只有张德美和郝天鸣两个人。如果再往下说是不是就是引诱了。
张德美赶紧岔开话题说:“我听肖美娟说她们研究室来了一个副主任叫郝天鸣,长得老帅,老威风了。这郝姓不是大姓,叫郝天鸣的就你了,这个副主任不会哥——你吧?”
郝天鸣一笑说:“就是我。”
张德美赶紧笑着说:“哥,这研究室可是正科级单位,这副主任可是副科级啊!哥哥你什么时候当了副科级的。”
郝天鸣说:“就这几天。”
张德美说:“礼拜天我回家,我爸爸还说起了你的,他说你还在菜市场当装卸工装菜呢?”
郝天鸣说:“一个卸菜的怎么一下子成了副主任,让人不可思议。”
郝天鸣也说:“前几年你还是我的小老婆呢,现在不也背弃了我到政府办了吧!”
张德美听了脸红了。
郝天鸣说:“我们研究室的肖美娟,你认识她?”
张德美说:“政府办就我们俩坚持下来。这三年来政府办来的临时工,都是来干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走的。只有我和肖美娟能坚持,而且也只有我和肖美娟晚上不回去住单位的。”
郝天鸣看看对面的床说:“肖美娟在那张床上睡?”
张德美说:“是啊!”
郝天鸣说:“怪不得收拾的这么雅致呢?”
张德美说:“郝叔,不,郝哥,你夸赞肖美娟,是不是看上她了。美娟姐比我大一岁,她家里条件也不好,不过她比我有文化,她是上完高中的。你看她床上的这个帷幕帘子,这是他们高中同学不要的东西。她是能考上大学的,她们家里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不过她说他们家太穷了,考大学容易,可是考上大学后学费他们家就出不去。所以在高考的时候他故意考低分的。平时她的成绩可是在一中能进前五十名的。”
郝天鸣说:“那他怎么来的政府办?”
张德美说:“她同学的父亲是张平。”
郝天鸣说:“张平,就是政府办主任的那个张平。”
张德美说:“是啊!她来的时候正好研究室里一个临时工不干了,于是她就到研究室去干了。不过她上研究室还是我推荐的呢?”
郝天鸣说:“你有什么关系推荐她。”
张德美说:“我在这政府大楼是扫厕所的,肖美娟来了是打扫会议室的,打扫楼道卫生的,她只负责五层。我在各层都去,那一次中午我打扫七楼厕所就遇到了王妙人。王妙人看我眼熟,一问才知道我们是一个村的。后来她就说她们研究室办公室缺一个接电话的,让我去。可是我文化水平有限,所以我就推荐了肖美娟。这样肖美娟就去办公室了。”
郝天鸣说:“其实在哪里干都一样,只是分工不同嘛!”
张德美说:“这可不一样,你在办公室干,别人知道你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可是你扫厕所,别人肯定知道你是临时工了。人分三六九等,这临时工是被人看不起的。”
郝天鸣说:“你不想扫厕所啊!”
张德美说:“谁想啊!和我在一起干的都是那些老阿姨了。我可不想和她们同流合污。”
郝天鸣说:“要不我和县委书记说说,给你调个岗位。”
张德美说:“我可没有上过学,不认识字啊!”
郝天鸣说:“我试试,要是行就行,不行拉倒。我就告诉秦寿生,我这个妹妹没有文化。让他给你安排一个不费脑子的活。”
张德美说:“那感情好!”
郝天鸣说:“我可不白帮你啊!我要是帮你干成了,你看……”
张德美说:“你呀!不是好东西。你要是真帮我办成了,我还当你小老婆怎么样?”
张德美说这句话的信息量可就太大了。她要当小老婆,这让郝天鸣想起了那晚,那晚要是出去买到防护用品那自己和张德美之之间的关系就不清楚了。
郝天鸣看着张德美,张德美也从郝天鸣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她笑着说:“怎么?又想那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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