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十月初一巳时,登莱援军的队伍已悄然抵达阳和卫西南方向的一片林地。林地外是开阔的平原,透过稀疏的树干,能清晰看到数里之外阳和卫的轮廓——低矮的土墙环绕着废弃卫所,粮囤上的帆布在秋日微风中轻轻晃动,望楼里的后金哨兵正来回踱步,一切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
王巢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踩着松软的落叶走到林地边缘。他抬手挡住阳光,目光紧锁阳和卫的粮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此前斥候传回消息,阳和卫守军已减至三千步兵,虽兵力大减,但粮囤周围仍有三道防线,且卫所内留有少量投石机,若强攻恐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大人,各部队已集结完毕,就等您下令了!”李虎策马赶到,翻身下马时,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身后,一千骑兵列着整齐的队伍,马蹄裹着麻布,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不远处的林地深处,周锐正带领四千火枪兵检查燧发枪,火帽与火药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工匠队伍则在赵老栓的指挥下,将火油瓶与火折子分装成小包,分发给突袭的士兵。
王巢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眼前的将士们。他们有的脸上带着未愈的伤疤,有的盔甲上还沾着前几日战斗的血渍,却个个眼神坚定,握着兵器的手稳如磐石。他心中清楚,此战不仅是为了断后金粮道,更是为了给那些被后金劫掠、杀害的同胞报仇,为守护北疆的家园而战。
“传我命令,全军将士到林地中央集结,我有话要说!”王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亲兵领命后,立刻吹响号角,清脆的号声在林地中回荡,各部队将士迅速朝着中央聚拢,很快便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王巢。
王巢走到方阵前方的土坡上,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沉默片刻,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庞,直到将士们眼中的疑惑渐渐化为专注,才缓缓开口:“弟兄们,我们从登莱出发,一路北上,走了近千里路,你们还记得沿途看到了什么吗?”
将士们面面相觑,随即有人低声说道:“看到了被烧毁的村落……”“看到了逃难的百姓……”“看到了路边同胞的尸体……”
“没错!”王巢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我们看到的,是后金鞑子犯下的罪行!他们劫掠我们的粮食,烧毁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父母妻儿,把好好的北疆变成了人间地狱!宣府城外的野狼谷,我们救下的百姓,他们的亲人死在鞑子刀下;大同城内的士兵,他们饿着肚子守城,只为守住最后一片家园!”
他抬手指向阳和卫的方向,声音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里,囤积着后金五万大军的粮草!这些粮草,是他们从我们同胞手中抢来的;这些粮草,支撑着他们围攻大同,想要彻底踏平我们的土地!今日,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争抢军功,而是为了给死去的同胞报仇,为了守住我们的家园,为了让那些鞑子知道,我大明将士,绝不会任人宰割!”
“杀鞑子!保家园!”一名曾是宣府溃兵的火枪兵突然高声呐喊,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他的家人在宣府之战中被后金杀害,若不是王巢收留并传授三段射战术,他早已沦为流民。此刻,复仇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杀鞑子!保家园!”越来越多的将士加入呐喊,声音从零星几人逐渐汇聚成震耳欲聋的洪流,如惊雷般在林地中回荡,连枝头的落叶都被震得簌簌落下。骑兵们紧握马刀,枪尖直指天空;火枪兵们举起燧发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工匠们也放下手中的工具,跟着高声呐喊,哪怕手中只有短刀,也愿与鞑子拼死一战。
王巢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弟兄们,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失去了亲人,有人身负重伤,但你们没有退缩,没有逃跑,因为你们知道,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今日一战,我们或许会流血,或许会牺牲,但只要能断了鞑子的粮道,只要能守住大同,我们的血就没有白流,我们的牺牲就值得!”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指向阳和卫,高声下令:“稍后,李虎将军率骑兵袭扰前门,吸引鞑子注意力;周锐将军率火枪兵翻墙入内,控制望楼;我将亲自带领精锐,直扑粮囤!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烧毁粮草,不是与鞑子缠斗,一旦火势燃起,立刻撤离,到黑风口与大部队汇合!弟兄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将士们齐声应答,声音穿透林地,直上云霄。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鞑子,保家园,断粮道,守大同!
就在这时,王巢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叮!检测到宿主完成战前动员,军队士气提升至90,士兵战斗意志大幅增强。奖励系统积分20万,可用于兑换物资或强化装备,请宿主自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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