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王家训练场的泥土还带着夜露的湿寒,三百名护庄队员已在赵大勇的呵斥声中站成了整齐的队列。他们身上的粗布衣服沾着尘土,眼底的疲惫比昨日更甚——昨日的装弹训练磨得手指起泡,夜里躺在临时搭起的草棚里,肌肉酸痛得翻个身都要咬牙,可卯时的梆子声一响,没人敢有片刻拖延。
王巢踏着晨雾走到土台上,目光扫过队列,眉头微微蹙起。队伍虽齐,可不少人站姿松散,肩膀微微塌陷,呼吸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滞涩。他很清楚,这些佃户常年食不果腹,体质本就孱弱,昨日的训练已是强弩之末,若不狠狠逼一把,别说七天后对抗土匪,怕是连基础的防守都撑不住。
“看来昨日的训练,还是太温柔了。”王巢的声音冷冽如霜,瞬间驱散了众人的困意,“从今天起,所有体能训练加倍,再加三项科目——负重跑、俯卧撑、寨墙攀爬。想拿粮食、想活命的,就把骨头硬起来;想偷懒的,现在就滚,别在这里占位置!”
“负重跑?”队列里有人忍不住低呼,眼神里满是惊恐。他们连空身跑十圈都费劲,哪里扛得住负重?
王巢没有理会骚动,抬手示意赵大勇。很快,十几个家丁抬着一批粗布口袋走了过来,每个口袋里都装着三十斤重的沙土,用麻绳系好,沉甸甸地堆在一旁。与此同时,几名工匠扛来了两架用原木搭成的简易梯子,靠在了训练场边缘的矮墙上——这面墙虽只有丈高,却布满了凸起的碎石,攀爬难度不小。
“每人领一个沙袋,系在腰间。”赵大勇上前一步,高声下令,“第一队先示范,绕训练场跑十五圈,剩下的队依次跟上!谁要是敢解下沙袋,或者中途停下,罚跑二十圈!”
队员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吴刚咬了咬牙,第一个走上前,扛起沙袋系在腰间,沙袋的重量让他踉跄了一下,他却挺直腰杆,转身对第一队的队员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公子说了,现在多练点,战时才能活命!跟上!”
有吴刚带头,其他队员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领了沙袋系在腰间。三十斤的重量压在身上,不少人刚走两步就弯了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跑!”赵大勇一声令下,吴刚率先冲出,第一队的队员们咬着牙跟了上去。沙袋撞击着腰腹,每跑一步都像是在拉扯筋骨,才跑了两圈,队伍就彻底散了架。有人大口喘着气,脚步越来越慢;有人脸色发青,扶着腰几乎要倒下;还有个叫老栓的汉子,实在扛不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沙袋从腰间滑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起来!”赵大勇骑着马冲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忘了公子说的话?不想死就爬起来跑!”
老栓抬起头,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赵副队,我……我真的跑不动了,这沙袋太重了……”他家里有卧病的老母和年幼的孩子,来护庄队本是想混口饭吃,可这训练根本不是人能扛的。
王巢走了过去,蹲在老栓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跑不动?那七天后黑风寨的土匪来了,你跑得过他们的刀吗?他们闯进你家,杀你老母、抢你孩子的时候,你也说‘我扛不住’吗?”
这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了老栓的心里。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劲,挣扎着爬起来,重新系好沙袋,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他跑得很慢,却一步都没有停。
王巢站起身,目光扫过所有队员:“你们以为我愿意让你们遭这份罪?我是在给你们留命!黑风寨的土匪个个凶神恶煞,你们连三十斤沙袋都扛不住,怎么跟他们打?怎么保护家人?不想死的,就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
“拼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疲软的队伍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队员们咬着牙,加快了脚步。沙袋摩擦着皮肉,疼得钻心,可他们想起家里的亲人,想起王家许诺的粮食,便硬生生扛了下来。
王巢站在土台上,看着奔跑的队伍,调出系统面板。面板上显示着队员们的体能数据,大部分人的耐力值都在3到4之间(满值10),属于严重偏弱的水平。他深吸一口气,对系统道:“提取一万斤精米,五千斤猪肉,送到厨房,让他们每天加两顿肉粥,中午加一碗红烧肉。”
【物资已提取,消耗白银500两。】
粮食是最好的激励,也是提升体能的基础。这些队员不是懒,是饿怕了、累垮了,只有让他们吃饱吃好,才能扛住接下来的训练。
十五圈跑完,第一队的队员们几乎是瘫倒在地,有人直接吐了出来,腰间的沙袋被汗水浸湿,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吴刚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疤痕因充血而愈发狰狞,可他看向王巢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敬佩——他知道,这种魔鬼训练,才是真正能救命的法子。
休息不到一刻钟,王巢的声音再次响起:“俯卧撑,每组五十个,做三组,中间休息五分钟!赵副队,盯着,谁的动作不标准,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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