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平康坊驿站外已围满了禁军。苏合香捧着锦盒站在驿站门口,指尖因紧张微微发凉——锦盒里装着昨夜赶制的“警世香”,香柱通体乳白,混着忧昙花粉与硫磺的细末,只待点燃,便能印证安禄山的叛乱之心。
萧策快步从驿站内走出,神色凝重:“合香,使者被关在东厢房,杨国忠派来的人一早也被我们扣下了。陛下已在赶来的路上,你且放心,今日定要让真相大白。”
苏合香点头,随萧策走进驿站。东厢房内,安禄山使者被铁链锁在柱子上,见两人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撑着冷笑:“萧将军,苏娘子,你们无故扣押朝廷使者,还想栽赃安禄山大人,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是不是栽赃,待会儿自有分晓。”苏合香将锦盒放在桌上,取出香柱与银制香插,“我这‘警世香’,能感应世间歹念与阴谋之气。若你心中无鬼,香柱燃尽仍是白色;若你真与安禄山勾结谋反,香柱便会变为暗红——你敢不敢与我一同见证?”
使者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妖术!这不过是你们用来诬陷我的妖术!我才不信这些旁门左道!”
“是不是妖术,陛下亲眼见了便知。”萧策上前一步,按住腰间佩剑,“你若心虚不敢,便说明你心中有鬼,安禄山谋反之事,也无需再查了。”
使者被萧策的气势震慑,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苏合香不再理会他,将香柱插入香插,用火种轻轻点燃。乳白的香柱缓缓燃起,一缕清淡的香气飘散开来,带着忧昙花特有的微苦,与寻常熏香截然不同。
殿外传来马蹄声与仪仗声,唐玄宗在百官的簇拥下走进驿站。他一眼便看到桌上燃烧的香柱,眉头微蹙:“合香,这便是你说的‘警世香’?它真能分辨出是否有谋反之心?”
“陛下请看。”苏合香指向香柱,“此香以忧昙花粉为引,混以硫磺、朱砂等料,若周围有歹念与阴谋,香柱便会吸收气息,逐渐变色。使者昨夜与杨国忠派来的人密谈,若他们真有勾结,香柱很快便会有变化。”
唐玄宗走到桌前,目光紧盯着香柱。百官也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杨国忠站在人群后,眼神阴鸷地盯着香柱,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他昨夜已收到消息,使者与自己派去的人被抓,若今日香柱真能印证谋反之事,自己恐怕也会被牵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香柱已燃去半截,却仍保持着乳白的颜色。使者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大笑道:“陛下您看!这香根本就是骗人的!苏合香用妖术糊弄陛下,萧策栽赃安禄山大人,他们二人都该治罪!”
杨国忠立即附和:“陛下,臣早说过这是苏合香的诡计!如今香柱未变,足以证明使者与安禄山大人清白,还请陛下严惩萧策与苏合香,还他们一个公道!”
萧策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苏合香拉住。苏合香凝视着香柱,眼中没有丝毫慌乱:“陛下,香柱未变,或许是因为使者心中的歹念被刻意压制。臣有一法,可让香柱感应到他昨夜与杨国忠之人密谈的气息。”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里面装着少量茱萸汁——昨夜显影残布时剩下的。她将茱萸汁轻轻洒在香柱旁,茱萸汁的辛辣气息与香雾混合,瞬间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本乳白的香柱,竟从底部开始慢慢变红,颜色越来越深,很快便成了暗红,像是浸透了鲜血。香雾也变得浓郁起来,带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让人闻之欲呕。
“这……这是怎么回事?”唐玄宗惊得后退一步,指着香柱,声音都有些颤抖。
苏合香躬身回道:“陛下,茱萸汁能显影隐墨,也能激发人身上残留的阴谋气息。方才香柱未变,是因为使者刻意掩饰,如今被茱萸汁激发,他与杨国忠之人密谈的歹念气息显露,香柱便变为暗红——这足以证明,他们确实在策划谋反之事!”
使者见香柱变红,吓得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不……不是的!是杨国忠逼我的!他让我给安禄山大人送信,让安禄山大人提前起兵,说这样他就能趁机夺权……我也是被逼的啊!”
“你胡说!”杨国忠脸色惨白,厉声喝道,“你这逆贼,竟敢诬陷本官!陛下,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是不是诬陷,一问便知。”萧策立即下令,“把昨夜被扣押的杨国忠之人带上来!”
很快,两名黑衣人被押了进来。他们见使者已招供,香柱又变为暗红,再也不敢隐瞒,如实招认了杨国忠让他们给使者送信,催促安禄山提前起兵的事实。
唐玄宗听着两人的供词,又看着桌上暗红的香柱,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一个杨国忠!好一个安禄山!朕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勾结谋反,妄图颠覆大唐!”
杨国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啊!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臣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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