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
宋原眼角悄然划过一滴泪珠,在他日益沧桑的脸庞上划过一道痕迹。
他进不了宫,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的玉儿,那就只能从源头开始解决了,他想只要这朝廷的人连同皇帝都死了,那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如今既然失败了,他也从没想过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只是遗憾他还没看过玉儿为他穿上嫁衣的样子。
萧衍站在一旁欣赏着这出大戏,也才明了,原来玉臻楼,玉凝春,玉茗香居还有玉心,都是宋原无声的祭奠。
倒是可惜了。
但是这并不是他关心的,他的目的还没有实现。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将它抖开,原来那是一张宛若真人的画像。
众人看着那画像都有些惊奇,是什么样的画工,竟能将人画的如此清晰。
而太子在看清画上的人时,眼睛眯了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一直在旁边做背景板的三皇子却发现了这一细节,他眼睛转了转,有些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萧衍并没有观察众人的神情,他拿着画像走到宋原的面前,轻声问道,“宋原,你可认得此人?”
宋原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眼神没有焦距,听见问话只是机械的转头,在看清画上的人的时候,他的眼珠子动了动。
然后和萧衍的视线相会,电光火石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竟又笑出了声。
“哈哈哈,认识,当然认识。这不是给我送药引的人吗?”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药引?什么药引?众人尽管此时已经饥肠辘辘,但浑浊的眼睛在听到还有后续的时候都亮了起来。
皇帝也眯了眯眼,果然是背后还有人吗?
他眼神温和的看向萧衍,“衍儿,这是何人?”
听见皇帝如此亲昵的称呼,萧衍内心并没有感到亲切,甚至有些恶心。
但是他还是给皇帝面子的,“回父皇,此人是我的属下在监视宋原的时候发现的,他们二人关系匪浅,于是将他画了下来,本来要去查的,但是却遇上了另一桩案子。”
皇帝眼神探究的看向这个被他流放出去三年的儿子,回京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遇上这么多案子?这会是巧合吗?
萧衍当然知道皇帝的怀疑,但是想到后面的布局,他说这是巧合,这就一定是巧合。
他看向皇帝,“这事儿要从我回京的那天说起,我进京城的时候路过了京城外的一处庄子,名为胡家庄。
我路过的时候,那庄子里竟一片缟素,只有一个活着的少年,还有十几口棺材。”
看着众人都在认真听,他满意极了,不经意间动了动脚步,微微面向宋原,接着道。
“我心生好奇,于是让手下上前询问,这才知道,这庄子上的人竟然全部被灭口了,而凶手嫌疑人就是这画中人。
这画中人请胡家庄的人帮忙种一种喝血的花,然而在最后一批花成熟之后,却惨遭灭门之灾。
所以这花宋掌柜应该认识吧?”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宋原的身上,宋原坦然道,“认识,‘摄心’需要一位药引,这花就是。”
“那这人你可知来自何处?”
对于随之而来的问题,宋原却选择闭口不言。
众人疑惑的看向宋原,不由在心里琢磨,这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萧衍很满意宋原的配合,于是转身对皇帝躬身道,“父皇,儿臣就只查到这里了,剩下的还需要父皇出面。”
皇帝垂眸沉思片刻,然后朗声道,“宋原,祸乱朝廷,罪不可恕,但是幕后之人还未查明,就先关入大牢,等候处置。
大理寺少卿,朕命你即刻带人去找这画中人,将其带回审问。
还有那些官员,太医院务必将他们治好。”
一连下了好几道命令,皇帝才停下来。
看着廷下的萧衍,皇帝默了默,“宁王……”
萧衍默默的等待着皇帝的后话,他的面上一片平静,但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甚至冒出些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丞相又走了出来,对皇帝躬身道,“皇上,微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丞相似是斟酌开口,“皇上,朝廷的一些官员已经中了毒,后续还不知什么情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宁王殿下既然能查出真相,正是展示了他的能力,不如让宁王殿下入朝吧。”
皇帝嘴角微掀,“知我者,爱卿也。朕正有此意,就是不知应该给宁王什么职位呢?丞相可有何见解?”
丞相沉思半晌,“皇上,六部必不可少,如今户部,吏部,礼部都无人监管。”
话到此处,皇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了想,“宁王任……礼部尚书一职。”
萧衍听罢,深吸一口气,真是……好职位啊,于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也罢,能入朝就好,剩下的,就看之后的谋划了。
他缓缓下拜,“儿臣遵旨。”
皇帝看了看萧衍,又随意扫过那两个儿子,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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