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不是向身为胜利队队长的姐姐居间惠吐槽,也不是找泽井诉苦,而是几乎想都没想,就用心灵感应把大古叫到了这个他们私下见面常用的小树林,然后就忘了要跟他说的东西,对着他倒了一堆关于工作的苦水。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炎珊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挺直了背脊,脸上那点生动的表情迅速收敛,试图重新挂上平日里那种冷静自持、略带距离感的面具。她甚至不自觉地抬手理了理其实并不凌乱的发丝,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时的平稳:
“咳……我的意思是,” 她的语速刻意放慢,显得有些生硬,“宣传部近期的工作负荷确实超出了常规预期,涉及多项对外形象展示与民众安抚任务,协调难度较高。作为部门负责人,我需要确保……”
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官方、更符合她的人设,但在大古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刻意的“正经”,配上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和略显闪烁的眼神,反而有种慌慌张张、欲盖弥彰的味道,显得格外……可爱。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有点破,只是好脾气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炎珊看着他依旧温和包容的眼神,自己编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她避开大古的视线,低声道:“抱歉,大古,我不该因为这种琐事就把你叫出来,还跟你抱怨这些……”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难言的尴尬。
大古看着她这副努力维持镇定却难掩窘迫的样子,心中的那点无奈早已被一种奇异的、带着暖意的情绪取代。他能感觉到,炎珊在无意识中对他展现的这份“不设防”和随后的“慌乱掩饰”,是一种特别的信任和亲近。但他不能让这尴尬持续下去,于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轻松而体贴:
“没关系,能当你的听众是我的荣幸。” 他微笑着,目光也认真了些,“不过,说起来,比起泽井总监安排的工作量,我其实更在意另一件事。关于上次在旧码头区,为什么巨人的身就这么独自出现了……你说让我放松,跟这个有关?”
谈到正事,炎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迅速收敛了所有不必要的情绪,重新变得冷静和专业起来。
她点了点头,顺着大古的话题接了下去,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嗯,我这就是我找你出来的原因。我自从上次闪电人事件过后,我就有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
炎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借此来平复内心的波澜,继续说道:“就在我们拯救闪电人的意念达到顶峰,大家的信念与力量与你融合时,我的部分力量……似乎无意识地、被动地与你的光产生了融合,并且一直保持了下来。”
“融合?我的光和你的光?可你不是说过,奥特曼之间是可以相互合体来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吗?”大古有些不解。
“那不一样”炎珊的语气带着一丝烦躁,“怎么跟你说呢!”
她感到十分困恼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解释方式,随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大古,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以前我以为,无论是你的迪迦之光,还是我的……这份力量,都需要一步步觉醒、强化,而非一开始就达到顶峰。我们一直认为这是正常的力量传承和成长路径。但这次的能量融合现象,动摇了这个认知。我们的力量就好像……就好像本就是同源的一体,后来不知因何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分别由我们继承,而结合起来才是完整的。”
说出这个比喻后,连炎珊自己都觉得荒谬,立刻摇了摇头,“但现在我明白,这不可能的。‘唯一’与‘完整’是传说之力的特质。它们可以被‘降阶’,就像诺亚奥特曼与奈克瑟斯的关系,‘降阶’后的力量,经过长、历练确实会变得更加强大,但除非回归本质,否则不具备传说之力的根本特征。因此我想要探究一下我们的光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她顿了顿,补充道,“迪迦能够以那种投影的形式出现就是我研究后的第一次尝试。”
大古陷入了沉思。炎珊的分析触及了力量的本源,这远远超乎他平时的思考范畴。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大古抬起头,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眼神中带着困惑与一丝对未知的警惕。
“目前……更无法断定了。”炎珊坦诚地摇头,之前的发现只是异常,后来的则指向了更深的谜团,“这种融合、共鸣的原因,以及其背后代表的真正意义,全都是未知数。我找你过来,一是必须告诉你这个发现,我们不能对此一无所知。二是希望,在我们双方都同意且确保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之后可以尝试进行一些极其谨慎的、小范围的、可控性极高的测试,进一步了解这种联系的边界和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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