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珊的脚步急促而坚定,鞋跟敲击在金属走廊上发出清脆而密集的回响,几乎卷着一股风冲回了作战室。门“唰”地一声被拉开,力道之大让门板撞在缓冲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室内原本低低的交谈声和几声善意的调笑瞬间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暧昧和好奇的笑意。新城甚至还朝大古挤了挤眼睛,堀井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
炎珊只觉得莫名其妙,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这些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强压下呵斥的冲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她锐利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空间,瞬间就锁定了目标——不是那个抱着狗、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大古,而是站在一旁、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询问的喜比刚助。
大古正有些僵硬地抱着异常粘人的盖迪,小家伙在他怀里满足地打着小呼噜,毛茸茸的金色尾巴一甩一甩,扫过大古的制服。
看到炎珊又回来了,而且脸色比刚才离开时更加冷峻,尴尬和深切的担忧立刻浮现在大古脸上。他下意识地想松开盖迪,但小家伙似乎把他当成了某种温暖舒适的靠垫,爪子扒得很紧。他只能维持着这个略显滑稽又引人误会的姿势,硬着头皮,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还好吧,炎珊?”
大古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炎珊被危机感充斥的思维壁垒。一个念头瞬间清晰:让喜比去进一步接触、甚至深入敌营卧底的决定,自己直接拍板并下达指令是极其不合适的。反应过来的她决定先将这可怕的推测告知最核心的当事人之一。
“大古!”炎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穿透了作战室诡异的安静。
她的目光如冰锥般钉在大古身上,“放下盖迪,跟我出来。现在,立刻!” 她似乎觉得大古的动作太慢,或者盖迪的纠缠让她耐心告罄,她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大古没被盖迪占据的那只手臂,用力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拖。
她的语气与动作,透着一股刻不容缓的急迫意味。大古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炎珊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极其严重、远超他想象的问题!绝不是刚才的尴尬那么简单。
他不再犹豫,也顾不上盖迪委屈的呜咽,轻轻但异常坚定地将小家伙从怀里剥离,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盖迪不满地“呜汪”了一声,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但当炎珊那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扫过来时,盖迪似乎也本能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同寻常的沉重压力,它缩了缩脖子,乖乖地蜷在椅子上,没敢再扑过去,只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炎珊,你…”丽娜忍不住站起身,脸上带着真切的担忧,想要开口询问。她看着炎珊拉着大古的手,那动作强势而直接,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私事,急事。”炎珊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甩下四个字,简短、冰冷,如同门闩般堵回了所有可能的询问和探究的目光。她的背影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决绝。
丽娜看着两人迅速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伸出的手下意识地停在半空,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放下,默默地坐回座位,目光低垂,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作战室里一时只剩下盖迪轻微的咕噜声和众人交换的、含义丰富的眼神。
“啧,没想到啊,竟然是炎珊先沉不住气回来找大古这小子的。”新城酸溜溜地咂咂嘴,语气里满是羡慕嫉妒,“主动出击,还拉拉扯扯的…可恶,真是令人羡慕啊。”
“我总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喜比眉头微皱,回想着刚才炎珊进门时的眼神和周身散发的气场,“他们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炎珊那表情,可不像小情侣闹别扭撒娇。”
新城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嗨,女孩子嘛,心思难猜。反正,肯定跟大古脱不了干系就对了!”他的结论斩钉截铁。
炎珊的房间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落下,将外界的喧嚣和窥探彻底隔绝。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紧绷的寂静笼罩。
炎珊猛地松开拉着大古的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随即迅速转身,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如同依靠着最后的屏障。她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入大古的眼睛深处,那眼神锐利得让大古呼吸都为之一窒。
“炎珊,刚才的事,关于盖迪…还有训练场,我真的很抱歉…”大古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道歉。他能感受到炎珊此刻情绪的不稳定,那份失落和委屈并未完全消散。
“道歉的话先收起来!”炎珊厉声打断他,声音不高,瞬间掐灭了大古的解释,“现在不是纠结那些个人情绪的时候!”
她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我先问你,训练场发生的事情,关于那道‘光’的转移,以及你变身的事,你没有告诉作战室里的任何人吧?”明明是疑问句,她的语气却带着十成的肯定,仿佛早已洞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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