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陆联邦,青岩镇。2989年夏。
离别的前夜总是格外的漫长和宁静。
付华飞没有在那个承载了他太多秘密与顿悟的老宅里独自度过。他被王建国队长用一种不容置喙的、长辈的“命令”强行,“绑架”到了他那同样充满了岁月痕迹的、朴素的农家小院里。
“今晚哪儿也不准去!就在王叔这!”王建国的妻子,一个同样朴实、善良的农村妇人,一边用一种充满了心疼的目光看着,付华飞那明显又消瘦了一圈的脸颊一边将一盘刚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的,炒花生米重重地顿在了院子中央那张小小的石桌之上。
“你王叔把他那藏了二十年的、宝贝的‘女儿红’都拿出来了。今晚你必须陪他好好喝几杯!”
付华飞,看着桌上那一坛刚刚开启封泥的、散发着,醇厚的、醉人的酒香的老酒。又看了看王建国那张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沧桑也格外真诚的古铜色的脸。他知道他无法拒绝。
这是一个老兵对一个即将要走上他曾经走过的、那条充满了鲜血与荣耀的“战场”的、年轻的“新兵”所能给予的、最高规格的送行。
酒很烈。像刀子一样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但也很醇。像一团最温暖的火将,付华飞,那因为背负了太多秘密,而,变得有些冰冷的、疲惫的“心”都给彻底暖透了。
两个人,没有说太多话。他们,只是像两个最默契的、相交了,一辈子的“忘年交”一杯一杯地喝着。
直到,月上中天。直到,那,一小坛,珍贵的“女儿红”,都,见了底。王建国,那双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浊的眼睛才缓缓地望向了那片深邃的、布满了,璀璨繁星的夜空。
“华飞娃,”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种属于过来人的、独特的,沧桑与悠远,“你,知道吗?你爹他这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他后来在部队里,拿的那些荣誉”
“而是他年轻的时候,在咱们青岩镇,执行的一次,最普通的、甚至,连档案里都没有记载的‘护航’任务。”
付华飞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就坐直了身体。他知道,王叔,今晚真正想对他说的“正题”来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王建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时候的东陆比现在要乱得多。天上有那些我们看不见的‘敌人’,在,虎视眈眈。而地上也有各种,打着‘国际交流’‘商业合作’幌子的、心怀叵测的‘豺狼’,在四处游荡。”
“有一年,秋天。上面突然下来,一个绝密的命令。说有一个对我们,国家,的‘航空事业’,至关重要的、顶级的‘大科学家’,要从国外秘密回国。他的行程是先坐,国际航班到南边的‘港岛’。然后再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商人’坐最慢的、最不起眼的‘绿皮火车’一路,向北。最终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偏远的,青岩镇火车站下车。”
“而我们‘云端卫’西南分舵的,任务就是要在这里将这位‘大科学家’安全地‘接’到。然后再用最原始的、最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骡马队’,翻越整整七天的秦岭山脉。最终将他护送到北边那个,代号为‘风雷’的、绝密的,国防,实验室。”
“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极高。因为,我们,收到,情报。‘骷髅会’,也,同样,知道了,这位‘大科学家’的,回国路线。他们,派出了,一个,最顶尖的、代号,为‘秃鹫’的,精英,暗杀小组,准备,在,半路上,对他,进行,截杀。”
“而你爹,老付,”王建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比,敬佩的,光芒,“他,当时虽然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刚刚,才,完成‘炼形’的、年轻的‘毛头小子’。但他却主动向组织请缨,接下了这个九死一生的,‘护航’任务。”
“他是,我们,那一批所有人里,‘御气’天赋最高的。也是,唯一一个能,在不借助任何‘法器’的情况下,就能模糊地‘感知’到那隐藏在普通人中的、‘修行者’的,独特‘气场’的,天才。”
“任务开始的,前三天,很,顺利。你爹,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马帮’脚夫,跟在,那位,同样,伪装成,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的、‘大科学家’的,身后。他们,翻山越岭,晓行夜宿,没有,遇到,任何,异常。”
“但是,你爹,的心里,却,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他们。”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当他们,走进,一个,名叫‘一线天’的、极其,险峻的峡谷时,那种,被,窥探的,感觉,达到了,顶点!”
“你爹,立刻,就,意识到,敌人,的‘埋伏圈’,就,设在,这里!”
“但是他,没有,慌。他,甚至,没有,对,那位,毫不知情的‘大科学家’,做出,任何,示警。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丝,反常的举动,都,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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