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耐着性子道:“崔侍郎,北疆情况紧急,冬汛将至,若此时拖延,恐误了大事。”
崔侍郎放下茶盏,抬眼看向苏清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大人年轻有为,怎的不懂官场规矩?这‘筹措’二字,可不是光靠文书就能办成的。有些事,需得‘打点’一二,底下人才有动力去办嘛。”
这话里的暗示,苏清欢再明白不过——崔侍郎是想借机索贿!她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指尖攥得发白,却又深知官场陋习根深蒂固,此刻若是当众发作,反而会让奏疏彻底石沉大海。她强压下怒气,冷冷道:“崔侍郎既说需从长计议,便请尽快拿出章程。只是北疆安危关乎社稷,若因拖延出了差池,想必女帝陛下,也不会轻饶。”
说罢,她转身便走,走出兵部大门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知道,跟崔侍郎耗下去,只会耽误时间。思忖片刻,她再次动用谢晏的渠道,写了一封密信,详细说明兵部推诿、崔侍郎索贿的情况,托人加急送往定国公府——定国公是三朝老将,在军中威望极高,与谢晏父亲乃是生死之交,对谢晏更是视如己出,最是看重边境安危。
密信送出的第三日,早朝之上,定国公手持苏清欢的密信,大步出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崔侍郎拖延军需、借机索贿的事抖了出来。“崔侍郎!”定国公声如洪钟,气得白须发抖,“北疆将士在寒风中戍边,每日与疫症、突厥人周旋,你却在京城坐享其成,还敢借机敛财!若因你延误,导致边境失守,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紧随其后,几位与定国公交好的武将也纷纷出列,言辞激烈地弹劾崔侍郎,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女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拍案怒斥:“兵部无能!崔侍郎玩忽职守,即刻免去侍郎之职,暂由兵部尚书代管后勤!限三日内,将北疆所需物资筹措齐全,若有延误,以军法论处!”
崔侍郎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跪地求饶,却也无济于事。在女帝和定国公的双重压力下,兵部不敢再拖延,连夜清点国库,调拨物资,三日之内,便将粮草、药材、军械装了满满五十车,由禁军护送,火速运往北疆。
看着远去的粮车队伍,苏清欢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天际,只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原以为,自己的改革只是整顿太医院、惠及百姓,可如今才明白,医术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北疆的瘟疫,突厥的入侵,兵部的腐败,桩桩件件,都与国家安危紧密相连。
她与谢晏,一个在朝,一个在边;一个以医术防疫,一个以刀剑守土。他们的命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与这片土地的兴衰紧紧绑在了一起。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一丝草原的寒凉。苏清欢拢了拢衣袖,心中清楚,北疆的阴云已经升起,这场仗,不仅要在边境打,更要在朝堂打、在太医院打。她不能退,也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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