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了”字的尾音被一阵尖锐的杂音切断,像是磁带被强行扯断,又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捂住了麦克风。紧接着,录音机里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一种湿漉漉的摩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粗糙的墙壁上刮擦,又像是某种黏腻的液体顺着物体表面滴落。
“嘶啦……嘶啦……滴答……滴答……”
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来自阁楼的某个角落。林墨猛地站起身,手电筒的光束在阁楼里慌乱地扫射,灰尘在光柱中飞舞,晃动的影子落在墙壁上,像是有无数个扭曲的人影在蠕动。
他的心跳得像擂鼓,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外婆去世前身体一直很健康,虽然年纪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清晰,怎么会留下这样一段诡异的录音?而且这段录音听起来充满了恐惧,绝不像一个安享晚年的老人会说的话。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录音最后提到了他的名字——“林墨……快跑……它来了……”
“它来了?它是谁?”林墨的目光落在墙壁上,外婆提到的“墙里的血”和“啃骨头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想起刚才上楼时,似乎听到阁楼墙壁里传来过奇怪的声响,但当时以为是老鼠,没太在意。
就在这时,刮擦声突然停止了。
录音机里恢复了“滋滋”的电流声,但这一次,电流声中夹杂着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一个小孩子在低声啜泣,哭声细若游丝,若有若无。
林墨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清楚地记得,外婆的老宅里从来没有住过小孩,自己是外婆唯一的外孙,也有十几年没在这里长住了。这哭声是哪里来的?
他壮着胆子凑近录音机,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就在他的耳朵贴近录音机喇叭时,哭声突然拔高,变成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尖叫声尖锐刺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林墨吓得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纸壳箱,里面的旧书散落一地。他踉跄着站稳,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照向录音机,只见磁带仍在转动,但尖叫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像是喉咙被堵住的呜咽声。
“啪!”
录音机突然自动停止了播放,磁带弹出一半,卡在机子里。
林墨的心脏狂跳不止,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阁楼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定了定神,走到录音机前,小心翼翼地把磁带取出来。深蓝色的磁带外壳摸起来有些发凉,刚才还没注意到,外壳侧面那个像是血迹的暗红色印记,此刻看起来更加清晰了,形状像是一个模糊的手印。
林墨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把磁带放回牛皮纸信封,塞进自己的背包。他不知道这段录音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普通的留言。外婆的去世,阁楼的凌乱,这段充满恐惧的录音,一切都透着诡异。
他关掉手电筒,转身快步走下阁楼。经过二楼外婆的房间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房门,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他想起小时候外婆总说,晚上睡觉要把门窗关好,不然会有“脏东西”跑进来。
“别自己吓自己了,世界上哪有什么脏东西。”林墨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出老宅。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带着一丝寒意。他回头望了一眼笼罩在雨幕中的老宅,青砖墙壁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阴沉,仿佛一张沉默的脸,正用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他。
背包里的录音机和那盘磁带像是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也压在他的心上。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段被藏起来的恐怖留言,将会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第二章:磁带里的秘密
回到城里的出租屋时,已是深夜十一点。林墨把背包扔在沙发上,脱下雨湿的外套,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老宅阁楼里昏暗的光线形成鲜明对比,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他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刺得他眼睛发酸。工作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项目经理催着要方案初稿,同事们在讨论明天的会议内容,而他满脑子都是外婆录音里的声音和那个写着“藏”字的磁带。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林墨揉了揉太阳穴,点开文档准备继续工作,但敲了没几个字,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录音里外婆颤抖的声音、尖锐的尖叫声、墙壁里的摩擦声……这些声音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他起身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牛皮纸信封,把几盘磁带倒在桌上。除了那盘诡异的深蓝色磁带,其他几盘磁带的标签都清晰可辨。林墨犹豫了一下,拿起那盘“1987年春节”的磁带,塞进自己带来的备用录音机里——那是他大学时买的二手录音机,用来听英语听力,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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