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陈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区里转了转。这是个老小区,住户大多是老人,傍晚时分,不少老人在楼下乘凉聊天。他找了个石凳坐下,假装看手机,耳朵却留意着旁边几位大妈的聊天。
“……三号楼那个房子又租出去了?”一个大妈的声音传来。
“是啊,昨天看到有年轻人搬进去了,看着挺老实的。”另一个大妈回答。
“唉,可怜哦,之前那个小姑娘多好啊,说没就没了……”
“嘘!小声点!别乱说!”
“本来就是嘛,好好的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出事了,警察都来了……”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他站起身,假装路过,凑近了些。
“大妈,你们说的是三号楼六楼的房子吗?”陈默插话道。
几位大妈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其中一个大妈问道:“你就是新搬进去的租客?”
陈默点了点头:“是啊,我刚搬来一个月,听你们说之前的租客出事了?”
大妈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小伙子,不瞒你说,之前住你那房子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卫生间里煤气中毒死了。唉,可怜哦,发现的时候都晚了……”
“煤气中毒?”陈默皱起眉头,“可我看那房子里没有煤气灶啊,是用电的。”
“谁说不是呢,”大妈压低了声音,“所以才邪乎啊!警察来看了,说是煤气泄漏,但那房子根本没通煤气。后来就有人说,是那房子不干净,招了东西……”
“是啊是啊,”另一个大妈接话道,“那房子以前就出过事,几十年前,有个女人在卫生间里上吊了,也是死在里面……”
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谢过几位大妈,匆匆离开了。原来他住的这间房,竟然出过这么多事,而且都和卫生间有关。昨晚的经历,难道不是幻觉?
回到家,陈默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霉味和铁锈味。他走到卫生间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卫生间里和平时一样潮湿,墙壁上挂着水珠,墙角的除湿袋又鼓了起来。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他,尤其是在卫生间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格外强烈。
他走到镜子前,伸手擦去上面的水汽。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黑眼圈浓重,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镜子边缘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用血写的字,又像是一道划痕。
他凑近仔细看,那道红痕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用手指摸了摸,是干燥的,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镜子里的他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陈默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再看镜子时,里面的倒影又恢复了正常,和他一模一样,脸上满是惊恐。
是幻觉吗?还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关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今晚,他决定宁愿憋着,也不进那个卫生间。
第三章:镜中倒影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过得提心吊胆。他尽量减少去卫生间的次数,尤其是晚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靠近。但那股奇怪的气味越来越浓,刮擦声也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在白天都能听到。
他开始失眠,精神越来越差,工作时频频出错,被老板批评了好几次。小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陈默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自己的经历和听到的传闻告诉了他。
“你别自己吓自己啊,”小李听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能就是老房子太潮湿,管道老化了,才会有奇怪的声音。至于那些传闻,说不定是老街坊们以讹传讹呢。”
“可镜子里的影子怎么解释?”陈默不解。
“那肯定是你太紧张产生的幻觉,”小李安慰道,“不行你就请几天假,出去散散心,别总待在那个压抑的环境里。”
陈默觉得小李说得有道理,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他向公司请了三天假,打算回老家待几天,换换心情。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卫生间的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隙。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透过缝隙往里看。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惨白的灯光亮着。镜子上的水汽已经干了,清晰地映出卫生间的景象。就在这时,陈默看到镜子里的洗手池边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陈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镜子。那个人影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他壮着胆子,轻轻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镜子里的人影依旧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动静。陈默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惊恐的脸。洗手池边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人影。
“又是幻觉吗?”陈默喃喃自语,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不敢再待下去,匆匆收拾好行李,逃离了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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