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宅异动
雨丝如银线般斜斜密密地织着,将整座青瓦镇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沈清越拖着行李箱,站在镇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望着远处被雨雾浸染得若隐若现的黛瓦白墙,长长地舒了口气。
三天前,她接到了律师的电话,告知她素未谋面的远房姨婆在青瓦镇留下了一栋老宅,而她是唯一的继承人。这个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按部就班的生活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作为一名刚失业的插画师,这座突如其来的老宅,成了她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
“姑娘,是来寻亲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清越转过身,看见一位穿着蓝布对襟褂子的老婆婆,正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
“婆婆您好,我是来继承沈佩兰姨婆的老宅的。”沈清越礼貌地回答。
听到“沈佩兰”三个字,老婆婆的脸色明显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原来是沈家的后人……那宅子,有些年头没住人了,你……”
“我打算先住下来看看。”沈清越笑了笑,没在意老婆婆语气里的迟疑。她顺着老婆婆手指的方向,拖着行李箱往镇子深处走去。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两旁的老房子鳞次栉比,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雨中轻轻摇曳,透着一股古朴而静谧的气息。
可不知为何,越往镇子深处走,周围的空气就越发阴冷。原本偶尔能听到的鸡鸣狗吠渐渐消失了,连行人也变得稀疏起来。当她终于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停下时,发现大门上的铜环早已锈迹斑斑,朱红色的门板也褪色开裂,透着一股破败荒凉的气息。
这就是她的姨婆沈佩兰留下的老宅。
沈清越深吸一口气,拿出律师给的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尘封已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推开门,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路上布满了青苔,几棵歪歪扭扭的老槐树在风雨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呜咽。
正屋的门虚掩着,轻轻一碰就“吱呀”作响。沈清越走进屋里,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昏暗天光,隐约看到屋里摆放着一些老旧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女子画像,画中的女子穿着旗袍,眉眼温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仿佛能看透人心。
“看来得好好打扫一番了。”沈清越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她先把画像摘了下来,打算擦拭干净后再挂回去,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画框时,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
她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画像。画中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秀丽,气质温婉,只是那双眼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明明画的是微笑的表情,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怨怼。沈清越心里莫名地一紧,把画像暂时靠在了墙角。
收拾了一下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清越简单地打扫出一间卧室,铺好带来的被褥,打算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收拾。可当她躺在床上时,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夹杂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一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窗外徘徊,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她猛地坐起身,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什么也没有。可当她放下窗帘,转身准备回到床上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墙角的画像不知何时已经立了起来,画中女子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意变得诡异而冰冷。
沈清越的心脏“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她明明记得把画像靠在墙角了,怎么会自己立起来?难道是风刮的?她强压着心里的恐惧,走过去把画像重新放倒,用一个沉重的花瓶压住。
这一夜,沈清越睡得极不安稳。她总是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奇怪的声音,有时是女人的哭泣声,有时是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还有时,是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第二天一早,沈清越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醒来。她走到院子里,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发现院子里的杂草像是被人踩过一样,留下了一串模糊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屋门口。可昨晚她明明把大门锁好了,谁会进来?
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决定去镇上打听一下姨婆的事情。她锁好老宅的大门,往镇子中心走去。青瓦镇不大,镇上只有一条主街,街边有几家杂货铺和饭馆。沈清越走进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茶馆,点了一壶茶,试图和老板搭话。
“老板,向您打听个人,您认识沈佩兰吗?就是以前住在镇尾老宅里的那位。”
听到“沈佩兰”三个字,老板正在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烁,含糊地说:“不认识,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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