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的深夜,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许楚骁凝视着站在门口的周婉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那双本该清澈如水的眼眸,在月光下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阴影。
“婉清,怎么起来了?”许楚骁强作镇定,悄然将古籍收入袖中。
周婉清缓步走来,步履轻盈得近乎诡异:“做了个噩梦,醒来不见夫君,心中不安。”她的目光扫过清羽公主,嘴角勾起微妙弧度,“公主殿下也在,莫非有要事相商?”
清羽公主神色如常:“只是与楚骁商议皇上病情。夜深了,夫人还是回去歇息为好。”
周婉清轻轻点头,却忽然道:“皇上病情...听说与幽冥邪术有关?妾身近日读了些古籍,或许能帮上忙。”
许楚骁心中一震。从前的婉清虽聪慧,却对幽冥之术知之甚少,更不会主动提及。
“夫人何时对这等邪术有了研究?”清羽公主看似随意地问道。
周婉清眼神闪烁:“病中无聊,翻了些夫君的书。不知不觉就记下了些。”她忽然按住额头,面露痛苦,“头有些痛,许是累了。夫君,陪我回去可好?”
许楚骁与清羽公主交换一个眼神,柔声道:“好,我陪你。”
回到房中,周婉清很快沉沉睡去。许楚骁却毫无睡意,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妻子安睡的容颜。那般熟悉,却又隐隐透着陌生。
他轻轻取出袖中古籍,就着月光细读。
越是阅读,心中寒意越盛。
这“分魂转生”之术歹毒异常,主魂可分出一缕精魂潜入他人神识,如种子般悄然生长,最终取而代之。
最可怕的是,宿主对此毫无察觉,甚至以为那些逐渐改变的思想和行为都是出于本心。
“若真如此...”许楚骁不敢想下去,却又不得不面对这种可能性。
次日清晨,周婉清醒来时似乎恢复了正常,对昨夜之事毫无记忆。
她用早膳时忽然道:“夫君,我昨夜梦见太湖了。我们的小筑,湖边的梅花...真想回去看看。”
许楚骁心中微动,面上却笑道:“待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回去小住几日。”
然而用过早膳,许楚骁暗中吩咐心腹:“立即派人回太湖小筑,仔细搜查,看有无异常。”
三日后,心腹带回消息:小筑确有被人潜入的痕迹,在卧室床下发现一个隐秘暗格,内有数卷幽冥教经文和一瓶血色丹药。
许楚骁心中冰冷。婉清突然想回太湖,绝非偶然。
他秘密请教薛神医。神医查看古籍后神色凝重:“若真是分魂转生,极为棘手。那缕分魂已与宿主魂魄交织,强行剥离恐伤及根本。”
“可有他法?”许楚骁急切问。
薛神医沉吟道:“或许可尝试'镜花水月'之术。以特殊阵法制造幻境,诱使分魂显现,再以镇魂之法逐步削弱。但需宿主自愿配合,且施术者需冒极大风险。”
许楚骁毫不犹豫:“我愿冒险一试!”
然而当夜,周婉清突然病倒,高烧不退,呓语不断。御医诊治后摇头:“夫人脉象奇特,似有两股力量在体内冲撞,寻常医药难有效用。”
许楚骁守候在床前,心如刀绞。朦胧间,他仿佛听到婉清在呓语中夹杂着破碎的词句:“...西域...神殿...重生...”
他猛然惊醒,这些词句与教皇当年的计划如出一辙!
清羽公主得知后,提议道:“或许可请国师看看。听说他精通各种奇术。”
许楚骁本能地警惕:“新国师?什么来历?”
“据说是西域高僧,太后十分倚重。”清羽公主道,“但若你觉不妥,便作罢。”
许楚骁沉吟片刻:“暂且不必。我先用内力为婉清调理。”
连续三日,许楚骁不惜耗损真元为婉清疗伤。她的病情渐渐稳定,但许楚骁敏锐地感觉到,婉清体内有股力量在暗中吸收他的内力,如饥似渴。
这日,婉清终于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夫君,我梦见一个白衣老僧,说能治我的病。”
许楚骁心中警铃大作:“什么样的老僧?”
婉清眼神恍惚:“看不清面容,只知是从西域来的。他说...说在城西的兰若寺等我。”
许楚骁立即派人调查,得知新国师确实常去兰若寺修行。这一切太过巧合,令他心生疑虑。
深夜,许楚骁秘密拜访薛神医,将近日种种告知。薛神医面色凝重:“恐怕是分魂在引导宿主。那国师极可能是教皇同党!”
许楚骁决心已定:“必须尽快施行'镜花水月'之术!”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薛神医在密室布下阵法,清羽公主在外护法。
许楚骁将婉清轻轻抱入阵中,柔声道:“婉清,为治你病疾,需行特殊疗法。可能有些不适,你可信我?”
周婉清眼神清澈:“我永远信你。”
阵法启动,烟雾缭绕。婉清渐渐陷入沉睡,许楚骁也盘坐阵中,以自身为引,意识潜入婉清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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