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阿狗警惕地站起身,挡在张铁柱床前,手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赵铁柱和王锤子也闻声赶来,眼神凌厉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在下商铭,南疆行商。”商铭不卑不亢,目光扫过棚内惨烈的景象,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急切!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濒死的张铁柱身上,瞳孔微微一缩!
“你能救他?”阿狗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
商铭没有回答。他快步走到张铁柱床边,无视那浓烈的恶臭和污秽,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极其迅速地搭在张铁柱滚烫的手腕上!
片刻后,又翻开张铁柱的眼皮看了看,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张铁柱腋下那溃烂流脓的肿块上!
“黑斑热……肺型并发……腺型……晚期……”商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好霸道的瘟毒!”
“你到底能不能救?!”赵铁柱怒吼道,长矛的矛尖几乎要抵到商铭的咽喉!
商铭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阿狗、赵铁柱、王锤子焦虑而绝望的脸庞,最后……落在了棚外那片被死亡笼罩的营地!
“死马……当活马医吧!”商铭眼中厉芒一闪!猛地解下腰间的皮囊!
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布严密包裹的、巴掌大小的……陶罐!
他动作极其麻利地打开陶罐!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霉味和一丝奇异药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陶罐内,盛放着一种……黄绿色的……粉末!
粉末有些结块,颜色暗淡,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脏兮兮的!
“这是……什么?”阿狗瞪大了眼睛。
“救命的东西!”商铭言简意赅!他迅速取出一小撮黄绿色粉末,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又从一个随身携带的水囊里,倒出少量清澈的泉水!用一根削尖的竹签,极其小心地……搅拌!稀释!
很快!一碗……浑浊的、泛着黄绿色泽的……液体……出现在众人眼前!液体中,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颗粒悬浮物!
“拿……竹筒!鱼刺针!”商铭沉声喝道!
翠兰虽然不明所以,但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刻递上用于放血的竹筒和磨尖的鱼刺(权当注射针)。
商铭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他拿起竹筒,用鱼刺针极其小心地……吸取了少量浑浊的黄绿色液体!
然后!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他猛地将鱼刺针……刺入了张铁柱手臂上……一根相对粗壮的……静脉血管!
“你干什么——!!!”赵铁柱目眦欲裂!长矛就要刺出!
“住手——!!!”阿狗猛地拦住赵铁柱!小脸上充满了决绝的疯狂!
他死死盯着商铭的动作!他记得……恩公昏迷前……提到过……“注射”!
浑浊的黄绿色液体……极其缓慢地……被推入了张铁柱的血管!
“呃啊——!!!”昏迷中的张铁柱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注射处的皮肤……瞬间……红肿起来!
“混账!你杀了他——!!!”王锤子怒吼着扑上来!
商铭却不为所动!他死死按住张铁柱的手臂!眼神锐利如鹰!
紧紧盯着张铁柱的反应!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张铁柱的抽搐……渐渐……平息了!他滚烫的身体……似乎……不再那么……灼热?他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下?他灰败的脸上……那死寂的青色……似乎……褪去了一点点?
“有……有变化!”翠兰第一个惊呼出声!
她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抚上张铁柱的额头!“烧……烧退了……一点!真的……退了!”
阿狗、赵铁柱、王锤子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奇迹!并没有立刻发声!
张铁柱依旧昏迷!依旧咳血!依旧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但……那令人绝望的高热……确实……在……下降!
…………
三日后。
隔离棚内。
气氛……截然不同!
楚骁依旧昏迷不醒,蜡黄的脸上死寂一片。
但隔离区内外,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震撼!
“退了!真的退了!李二狗的高烧退了!”
“王麻子……咳血……少了!黑斑……颜色……变浅了!”
“赵寡妇……能……能喝米汤了——!!!”
“神药!真是神药啊——!!!”
欢呼声!哭泣声!激动的话语声!在隔离区和流民营此起彼伏!
统计结果……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初晓谷炸响!
三日!
重症组(包括张铁柱在内)一百三十七人!
接受“黄绿药水”注射!
高烧退却者——九十六人!退烧率——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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