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的吞噬速度极快,新村民的半截身子已陷进沙层,他抓着沙棘丛的枯枝嘶吼,枯枝却在手里应声断裂,整个人又往下滑了半尺。
戈壁的热风卷着沙粒打在他脸上,他的鹿皮靴早已被磨破,沙粒灌进鞋里,和汗水混在一起,蛰得脚踝的冻伤又红又肿。
胡杨林里的黑影越来越近,能看清是只比戈壁兔大上数倍的沙狐,皮毛和沙砾同色,嘴里叼着半截干枯的骆驼刺,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陷在流沙里的新村民,显然是想等他彻底陷进去再下手。
沙暴的呼啸声已近在咫尺,天空的土黄色愈发浓重,远处的梭梭木遮阳棚已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暗水脉旁的沙棘丛开始倒伏,胡杨木储水器里的清水在高温下不断蒸发,晶石的微光也因能量消耗而黯淡了几分。
陈沐阳盯着流沙里的新村民、逼近的沙狐、即将到来的沙暴和仅剩的求生物资——流沙需救援绳索,沙狐需驱兽工具,沙暴需防风掩体,高温脱水需补盐补给,戈壁红柳柔韧,盐生草含盐分,胡杨树脂黏合,梭梭木坚固,必须快速制工具、救村民、驱沙狐、固掩体,在沙暴降临前转移到先行者石屋。
他快速分工:“编红柳流沙绳救村民;制戈壁盐生草补盐丸防脱水;做胡杨树脂驱兽棒赶沙狐;搭梭梭木防风墙挡沙暴;挖沙棘根储水窖存水;全员先救新村民,再往石屋突围!”
“我、塔卡编‘红柳流沙绳’;老栓、格雷制‘戈壁盐生草补盐丸’;雅兰、伊娃做‘胡杨树脂驱兽棒’;埃布尔、中年男人搭‘梭梭木防风墙’;猎人、小栓挖‘沙棘根储水窖’;守洞人引石屋方向;可疑村民丢沙棘果引开沙狐;孩子递红柳枝;其他村民搬梭梭木、护储水器!”
红柳枝的撕扯声与盐生草的研磨声在戈壁洼地交织。陈沐阳和塔卡冲进红柳丛,砍来最粗壮的红柳枝,这种枝条韧性极强,在戈壁风沙里能保持数月不腐;两人将红柳枝外层的老皮剥去,露出内里柔韧的纤维,再将十数根红柳枝用石刃劈成细条;塔卡把细条两两缠绕,拧成拇指粗的绳索,陈沐阳则在绳索一端绑上胡杨木制成的锚钩,另一端系在结实的胡杨树干上。
第一根红柳流沙绳编好时,新村民已陷到胸口,脸色因缺氧而发紫。塔卡将锚钩用力甩过去,锚钩精准地勾住了新村民的腰带,陈沐阳和几个青壮合力拽绳,沙砾被绳索带起,簌簌往下掉,新村民的身子终于缓缓往上挪。
老栓和格雷的戈壁盐生草补盐丸也快速成型。他们在洼地边缘找到成片的盐生草,这种草叶片肥厚,自带淡淡的咸味,是戈壁里补充电解质的绝佳植物;格雷将盐生草洗净,和剩余的沙棘果渣、融化的鹿油、少许地下水混在一起;老栓架起胡杨枯枝,用石板小火慢烘,并不停搅拌,直到混合物凝成褐色的小丸子。
补盐丸刚做好,孩子就因脱水头晕栽倒在地,格雷赶紧喂他一颗,小半个时辰后,孩子就缓过劲来,干裂的嘴唇也有了点血色。这补盐丸能快速补充流失的盐分,比单纯喝水更能抵御戈壁的脱水危机,专克沙漠高温下的电解质失衡。
雅兰和伊娃的胡杨树脂驱兽棒也制得迅速。她们收集胡杨树渗出的树脂,这种树脂黏性极强且易燃;伊娃将树脂涂在粗红柳枝上,再裹上一层干燥的骆驼刺;雅兰在驱兽棒顶端绑上浸过沙棘果汁的布条,点燃后会冒出带酸味的浓烟,既能黏住野兽皮毛,又能刺激其嗅觉。
沙狐已逼近到三丈远,雅兰点燃驱兽棒,浓烟瞬间腾起,沙狐被酸味呛得往后退,却仍不死心,在原地徘徊低吼,显然没放弃到嘴的猎物。
埃布尔和中年男人的梭梭木防风墙也搭好了。他们砍来矮壮的梭梭木,在暗水脉和石屋之间的必经之路上,搭成一道半人高的矮墙;中年男人在梭梭木之间填满沙砾和沙棘枝叶,埃布尔在墙顶铺上厚厚的胡杨树皮,再压上石块固定。
防风墙刚搭完,沙暴的前锋就已扫过洼地,狂风卷着沙粒打在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墙后的众人竟能感觉到一丝庇护,这防风墙比东北的地窨子挡风板更适配戈壁的沙暴。
猎人、小栓的沙棘根储水窖也挖好了。他们在沙棘丛最茂密的地方,挖了个三尺深的土坑,坑底铺了两层胡杨树皮防水;小栓将所有胡杨木储水器里的清水倒进窖里,猎人在窖口盖上沙棘枝叶和石板,再覆上厚沙,防止水分蒸发。
储水窖刚封好,新村民就被成功拽出流沙,他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的沙粒簌簌往下掉,脚踝的冻伤已渗出血丝,老栓赶紧给他涂上盐生草熬的膏剂,疼痛才缓解几分。
“沙狐还没走!沙暴要到了!快往石屋冲!”陈沐阳嘶吼着,抓起红柳流沙绳当武器。
可疑村民抓起一把沙棘果,朝着反方向扔去,沙狐果然被吸引,扭头追着果粒跑远。众人趁机背起物资,踩着骆驼刺防沙鞋,顺着防风墙往石屋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