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岳镇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金兵的铁蹄踏碎青石板的声响,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黎童挺枪立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沥泉枪的枪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三色龙影在符面盘旋,将他周身笼罩在一层金红相间的光晕里。
“黎兄弟,东边山坳里的‘八门金锁阵’我已重新布好,” 赵九喘着气跑过来,折扇上沾着泥土,“按《奇门遁甲》的‘阳遁三局’摆的,生门在巽位,伤门在震位,足够拖他们半个时辰。” 他抹了把汗,看向密林方向,“岳伯母她们该走远了吧?”
林潇潇的长鞭缠在槐树枝上,借力跃上树顶,目光扫过远处的山道:“还没出谷。金兵在谷口设了‘绊马索’,王大叔正带着人拆呢。” 她翻身跳下,鞭梢指向西北方,“那边来了队骑兵,看旗号是耶律燕的‘黑风骑’,速度快得很!”
陈猛扛着变形的炮膛,往炮口塞了把火药:“管他什么骑,让他们尝尝‘轰天裂’的厉害!就是这炮管歪了,准头怕是……” 话未说完,他突然 “哎哟” 一声,原来是炮膛烫了手,引得众人一阵急笑,倒冲淡了几分紧张。
黎童却笑不出来,他望着金兵越来越近的火把,突然想起念雪临走时的眼神 —— 那孩子攥着双龙符,小脸上满是倔强,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不能等了,” 他枪尖一顿,“赵九,你带陈猛去谷口接应,我和潇潇缠住黑风骑。”
“那你……” 赵九话没说完,已被黎童打断。
“《孙子兵法》说‘分兵以虞’,咱们得分开牵制。” 黎童的目光落在祠堂残存的匾额上,“记住,护好孩子们,比什么都重要。” 他突然压低声音,“念雪怀里的双龙符,能感应金兵的方位,让岳伯母跟着符光走。”
赵九点头,拽着陈猛往谷口跑,炮膛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黎童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火光中,突然对林潇潇道:“你也走。”
“放屁!” 林潇潇的火鞭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火星溅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当年在芦苇荡你就想一个人扛,现在还来这套?我爹说过,打仗得有个伴儿,不然死了都没人收尸!”
黎童看着她眼底的火光,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推拒。沥泉枪在他掌心转了个圈,枪尖直指西北方:“那就让耶律燕瞧瞧,岳家军的后人,不是好欺负的!”
黑风骑的马蹄声已到近前,为首的耶律燕一身银甲,在火光中亮得刺眼。她身后的骑兵个个黑衣黑甲,手里的弯刀泛着幽蓝,显然都淬了毒。“黎童,你倒是痴情,” 耶律燕的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总比你为虎作伥强。” 黎童枪尖一挑,卷起地上的碎石,直扑耶律燕面门。这招 “飞沙走石” 是从 “山河拳” 化来,借地势扬尘,专破骑兵的视野。
耶律燕的坐骑人立而起,前蹄踏向碎石,她趁机翻身跃起,短刀带着破空的锐响劈向黎童头顶。“我哥死在你手里时,你怎么不说这话?” 刀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竟是 “寒冰掌” 的内劲,显然她也学了耶律楚材的邪功。
黎童不闪不避,左臂运起 “金钟罩” 硬接,右臂持枪横扫,枪杆如铁鞭般抽向耶律燕的腰侧。这招 “左右开弓” 险中求胜,正是《鬼谷子》“抵戏” 之术的精髓 ——“因其疑以变之,因其见以然之”。
“铛” 的一声,短刀砍在黎童臂上,竟被弹开半寸。耶律燕惊呼一声,腰间已被枪杆扫中,踉跄后退,银甲上留下道清晰的枪痕。“你的硬功……”
“岳家军的‘铁布衫’,比你那邪功硬得多。” 黎童欺身而上,枪尖如雨点般刺出,“灵蛇出洞”“天马行空”“横扫千军”…… 招招都是岳家枪的杀招,枪缨上的红花在火光中跳跃,像在诉说着岳家军的忠魂。
林潇潇的火鞭同时发难,卷向黑风骑的马腿。“焚天诀” 催到极致,鞭梢燃起三尺火焰,所过之处,马毛纷纷烧焦,骑兵惨叫着坠马。“对付你们这些金狗,就得用火烧!” 她的长鞭突然分岔,化作两道火龙,分别缠住两名骑兵的脖颈,猛地一拽,两人撞在一起,脑浆迸裂。
黑风骑虽悍勇,却架不住两人一刚一柔的配合。黎童的枪如怒龙,专破骑兵的阵型;林潇潇的鞭似灵蛇,专袭战马的破绽。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名黑风骑已倒下大半,剩下的也个个带伤,不敢再上前。
耶律燕看着满地尸体,银牙咬得咯咯响:“好!好得很!” 她突然吹了声口哨,远处的山头上突然响起号角声,金兵的火把竟往谷口方向移动,显然是要绕过镇口,直扑岳家子弟的退路。
“不好!” 黎童心头一沉,“她想围魏救赵!”
林潇潇的火鞭突然指向谷口,那里的火光越来越亮,隐约传来炮声 —— 是陈猛的 “轰天裂”!“赵九他们有麻烦了!” 她拽着黎童就往谷口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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