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如银帘垂落,砸在潭中激起丈高水雾,迷蒙了视线。黎童背着昏迷的陈猛,脚下湿滑的青苔险些让他打滑,林潇潇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念雪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睫毛上沾着水珠,却咬着唇没哭出声。
“这密道尽头竟是绝路?” 赵九折扇收起,敲了敲潭边的石壁,“不对,水声有问题。” 他俯身掬起一捧潭水,指尖划过水面,“你听,左侧水流撞石的声音更闷,底下是空的。”
黎童侧耳细听,果然,瀑布主水流撞击潭底时 “轰隆” 的脆响,而左侧支流撞在石壁上,却是 “咚咚” 的闷响,像是隔着空腔。他将陈猛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亮,火光在水雾中摇摇晃晃,照见左侧石壁上布满青苔的纹路 —— 竟隐隐是个八卦图案,只是被水流冲刷得几乎看不清。
“是‘水遁阵’。” 林潇潇突然开口,她抱着念雪凑近石壁,指尖拂过青苔,“我爹曾说过,奇门遁甲里有一种借水力隐藏门户的阵法,需以‘生门’方位的水流为引。” 她抬头看向瀑布,“瀑布主水流在‘景门’,左侧支流在‘生门’,该是这里。”
话音刚落,潭中突然涌起一股暗流,将黎童卷得一个趔趄。他稳住身形,镇岳尺横扫,尺身带起的劲风竟将水流劈出一道空隙,隐约可见水下有块青石板。“在下面!” 他低喝一声,弯腰潜入水中,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之前石碑上的如出一辙。
“等等!” 赵九突然拉住他,折扇指向石板中央,“这是‘鬼谷子’的‘捭阖符’,贸然触动会引动机关。你看,符号分阴阳两仪,需以对应的内力催动。” 他指尖蘸着潭水,在石板上虚画,“阳符用刚劲,阴符用柔劲,要像《孙子兵法》说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刚柔并济才能开启。”
黎童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父亲教的 “太极劲”,将内力分为两股,左手按在阳符上,右手按在阴符上,刚劲如石击水,柔劲如绸缠丝。石板 “咔嚓” 一声,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寒气从下冒出。
“我先下去探路。” 黎童刚要钻进去,林潇潇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念雪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念雪怕黑。”
黎童心中一软,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叔叔走前面。” 他背起陈猛,赵九扶着林潇潇,四人依次钻进洞口。里面竟是条狭窄的甬道,两侧石壁嵌着夜明珠,照得前路昏黄。走了约莫三十步,甬道突然开阔,现出个石室,中央摆着个青铜八卦炉,炉上悬着枚与黎童手中相似的兵符,只是符面刻的是 “守” 字。
“守符!” 黎童脱口而出。话音未落,石室两侧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赵九折扇急挥,扇骨精准地磕飞大半,林潇潇抱着念雪旋身避开,黎童则用镇岳尺护住陈猛,尺身 “叮叮当当” 挡开箭雨,火星溅在他手背上,烫得他龇牙却没松手。
“是‘连环箭阵’!” 赵九喊道,“按八卦方位躲!乾位有死角!” 他拽着黎童往左侧石壁扑去,果然,箭雨在乾位处留有一片空隙。林潇潇也反应极快,抱着念雪缩在艮位角落,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飞过,钉在对面石壁上。
箭雨停后,石室尽头转出个身着黑袍的老者,手持拂尘,正是之前在崖顶消失的墨算子。他身后跟着八个黑衣人,皆手持长剑,依八卦方位站定,形成 “八卦剑阵”。“黎小子,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儿。” 墨算子拂尘一甩,银丝如针射向黎童,“这守符,今日必归老夫!”
黎童镇岳尺一旋,将银丝卷在尺上,猛地一扯,墨算子被拽得一个趔趄,他顺势拍出一掌,掌风带着刺骨的寒气 —— 竟是 “寒冰掌”!黎童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掌风扫过石壁,竟结出一层薄冰。“你的‘山河拳’练得不错,可惜,还没学到家!” 墨算子冷笑,拂尘再次挥出,这次银丝上竟缠着冰碴。
“让开!” 陈猛不知何时醒了,挣扎着从黎童背上滑下来,独臂握紧铁矛,“这老东西的寒冰掌沾不得,我来会他!” 他铁矛直刺,招式刚猛如 “破阵枪”,矛尖带着劲风,逼得墨算子后退两步。
“找死!” 墨算子拂尘缠上铁矛,银丝勒得矛杆 “咯吱” 作响,“你父亲当年就是被我这招‘千丝锁’废了手臂,今日让你尝尝一样的滋味!”
陈猛脸色骤变,猛地松手,铁矛被银丝卷走,他竟弃了兵器,扑上去抱住墨算子的腰,将其狠狠撞在石壁上:“我爹的账,今日一起算!” 两人扭打在一起,陈猛虽少了条手臂,却拼得凶狠,一口咬在墨算子的肩头,疼得老鬼嗷嗷直叫。
与此同时,八个黑衣人发动剑阵,剑影如网罩向黎童三人。赵九折扇开合,时而点向敌人手腕,时而扫向脚踝,招式灵动如 “游龙戏凤”,竟是 “八卦掌” 的路数。“这些人的剑招有破绽,巽位下盘不稳!” 他喊道,折扇突然指向左侧一人的膝盖,那人果然踉跄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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