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浮冰碰撞的脆响中,黎童的乌兹钢靴踏上金銮殿玉阶。玄铁护腕新刻的“受命于天”在晨光下泛着冷芒,他俯身拾起半截狼旗,旗面“阿骨打”三字被蛟血浸得发黑。完颜雪腕间玉髓金丝忽明忽暗,映着殿柱裂缝里未熄的炭火。 “报——!”契丹传令官跪地时铁甲铿然,“黄龙府残部焚粮南逃!”殿角阴影里,三支淬毒袖箭破空而至,箭簇狼牙雕刻正是完颜宗望死士标记。黎童头也不回反手抓握,箭杆在骨甲上刮出火星。箭头女真文随血浮现:“弑父者死”。 岳飞沥泉枪挑飞殿梁悬索。千斤藻井轰然坠落,藏身梁间的七名死士骨碎如泥。烟尘弥漫间,完颜雪剑尖点地,玉髓蓝光顺金砖缝游走,照亮地道入口玄武纹章。 “坤宫生门。”她指尖划过龟甲裂纹,“宗弼最后的棺材。”黎童骨拳轰向蛇首机关,石门“轧轧”中开刹那,百张硬弩齐发!箭雨穿透硝烟,却在触及玉髓光晕时凝滞半空。金丝自黎童护腕蔓延如网,箭矢叮当坠地。 地宫烛龙 地道石壁刻满萨满祭图,祭祀高举的婴孩后颈刺着狼首。黎童抚过自己刺青,熔金竖瞳在火把下收缩。转角突现双棺——玄冰棺内韦太后面容安详,素手交叠处压着半幅血书;青铜棺椁刻满咒文,缝隙渗出墨绿毒液。 “左棺有诈。”完颜雪剑鞘轻叩冰棺。回音未绝,青铜棺盖轰飞!完颜宗弼浑身缠满药布,独眼在腐肉间圆睁:“童哥...这龙椅你坐不稳...”他胸腔忽现八卦盘,盘心磁针疯转。地道所有铁器嗡嗡飞向铜棺,岳飞沥泉枪脱手而出! 黎童扯下护腕掷向八卦盘。乌兹钢盘与磁针相击爆出蓝火,宗弼嘶吼着自爆!毒血混着碎骨四溅,完颜雪旋身挡在冰棺前。毒液泼上大氅,羊皮瞬间蚀穿,玉髓金丝骤亮成盾。黎童骨甲覆住她后背,毒液在乌兹钢上凝成霜花。 冰棺盖缓缓滑开。韦太后心口七星痣下压着玉珏,与血书拼成完整谶语:“双星照北疆 黎庶承童恩”。冰棺内衬忽现微雕,松花江水脉图蜿蜒如龙,九处朱砂标着粮仓位置。 雪原逐寇 黄龙府外的风雪刮得人面如刀割。黎童伏在雪丘后,骨甲覆满冰霜。“戌时换岗,”他呼出的白气瞬间结冰,“粮藏在坎位冰窖。” 三支响箭突刺夜幕。金兵岗哨倒地时,雪地暴起百名白袍死士!铁蒺藜网当头罩落,网上倒钩淬着蓝芒。完颜雪剑点网眼“中孚”位,金红剑罡撕裂绳结。黎童趁隙突入,骨拳轰飞窖门铁锁。 粮窖深处,完颜宗望独眼在火把下充血:“童哥可知这粟米染了多少宋人血?”他猛拽引线,地面积粟轰然爆燃!岳飞背嵬军以水浸毡毯覆火,黑烟中忽现十架铁滑车。车顶刀轮飞旋,专斩马腿。 “震雷破金!”黎童双掌拍向冰柱。冰棱如雨砸落,滑车轨道冻裂变形。完颜雪踏着倾倒滑车掠向高台,玉髓剑直取宗望咽喉。斜刺里突现链锤,宗弼残部统领的铜锤砸向她腰椎! 金铃索自黎童袖中飞出。索尾玉铃缠住锤柄猛扯,完颜雪趁机剑贯统领膻中。污血喷涌时,宗望金弓连珠三箭,箭箭直取黎童后心死穴。完颜雪旋身掷剑,凰翎剑截断箭杆,自身却被第四箭贯穿右肩! 玉髓金丝如活蛇缠住箭簇。黎童目赤如血,骨拳携风雷之势轰在宗望胸甲。玄铁护心镜蛛网般龟裂,宗望撞穿粮垛,怀中虎符“当啷”坠地。符身“都元帅”裂痕处,女真文渗血成谶:“七月十七...龙归黑水...” 塞北婚典 上京城残雪初融时,黎童的玄铁护腕已换成蟠龙金钏。完颜雪对镜点染口脂,嫁衣上金线绣的凰鸟展翅欲飞。忽闻檐角铜铃急响,三支契丹鹰箭钉入门柱! “萧太后余部作乱!”亲卫急报时,箭簇女真文正融成毒液。黎童骨指抹过毒液,冰魄劲凝毒为珠:“这份贺礼,收下了。” 婚典设在太庙九鼎前。契丹使节献上海东青,羽翼下忽露淬毒匕首!完颜雪广袖翻卷,金铃索缠住鹰爪抛向半空。毒鹰撞响编钟,声波震落梁间埋伏的七名刺客。 “礼成——”赞礼官高唱中,岳飞捧玄铁匣上前。匣开处寒气森森,冰封的雌蛟逆鳞雕成双星玉佩。完颜雪将玉佩一分为二,寒玉贴上黎童后颈刺青,裂冰纹竟与狼首严丝合扣。 红烛映亮洞房时,黎童拆开她染血的肩纱。玉髓金丝在伤口游走如绣娘引线,肌肤新生处光洁如玉。他熔金瞳孔映着鸳鸯锦被上那对玉佩,忽将半块兵符放入她掌心: “这北疆江山,”他指尖划过符身“黎”字刻痕,“是你的聘礼。” 完颜雪簪尖挑破指尖。血珠滴在兵符裂痕,女真文“完颜”竟化作汉字“黎雪”。窗外忽起童谣,契丹语混着汉谣飘过窗棂: “双星坠凡尘 融得北疆春” 五更鼓响时,亲卫急叩殿门:“黄龙府流民暴动!”黎童披衣推窗,晨光正照亮案头密报——暴动因由栏朱砂刺目:“夺黎帅婚粮赈饥民”。 完颜雪将鸳鸯枕推向案边,枕下压着松花江粮仓密钥:“利息,该收正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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