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破岳右腕剧毒侵蚀,动作慢了半拍!血澜刀被唐烈临死一爪带得迟滞,回防不及! 砰! 沉重无比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他腰侧软甲之上! 噗——! 段破岳如遭巨锤轰击,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撞在数丈外一块冰岩上!血色狼首面具“咔嚓”一声碎裂开来,露出半张布满新旧疤痕、扭曲而阴鸷的中年面孔!那眉眼轮廓,竟与黎童记忆深处父亲黎不屈的画像,隐隐有几分相似!
“殷!破!岳!”孟雄飞目眦尽裂,巨棒指地,一字一顿,血海深仇尽在这三字之中!这名字,这面容,正是二十年前沧澜血案之夜,那个手持血澜刀、狞笑着将刀锋刺入黎不屈后心的恶魔!
殷破岳(段破岳)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凶光更炽,左手欲探向怀中。然而就在此刻,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定!”清虚道长强提一口纯阳真气,并指如剑,隔空遥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白色罡气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打在殷破岳左肩肩井穴! 殷破岳身体一麻! 紧接着,苏无垢身影如燕,翩然而至,手中数根闪烁冰蓝寒气的银针快如闪电,刺入他颈后风府、大椎诸穴!冰心诀真元透入,瞬间封死其数条主要经脉!
“绑了!”雷振、陈老九如狼似虎扑上,熟铜锏与鬼头刀抵住要害,坚韧的牛筋索瞬间将其捆成了粽子!
“放开我!完颜元帅不会放过你们!”殷破岳剧烈挣扎,眼中怨毒如蛇,却因穴道被封、剧毒侵蚀,气力大减。
“闭嘴!”孟雄飞巨掌钳住他下颌,力道之大几乎捏碎骨头,虎目死死盯着这张二十年未见的、刻入骨髓的仇人脸孔,胸膛剧烈起伏。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清虚道长急促道,“金兵只是暂时混乱!玄阴阵未破,我们还在绝地!此人身份特殊,或可一用!”
众人猛然惊醒!谷外,被七情迷心瘴扰乱的金兵已有恢复迹象,西路骑兵开始重整,完颜宗翰的中军铁浮屠压得更近!那几名萨满老者盘坐阵中,咒语声隐隐传来,谷内的阴寒束缚之力丝毫未减!
黎童强忍着阵法和箭创带来的双重不适,金色的竖瞳扫过被俘的殷破岳,目光落在他碎裂面具下露出的血色狼首刺青,以及腰间悬挂的那枚代表血狼卫副统领身份的暗金狼头令牌上!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电光般闪过!
“换上他的衣服!令牌!”黎童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一指殷破岳身上的血狼卫统领装束和令牌!
孟雄飞等人瞬间会意!
动作飞快!黎童忍着右肩箭创撕痛,强行剥离殷破岳那身染血的暗红皮甲与狼首纹饰的罩袍,迅速套在自己身上。苏无垢用冰针暂时麻痹他肩部痛感神经。孟雄飞摘下那枚沉甸甸的暗金狼头令牌,塞入黎童手中。最后,陈老九将那顶碎裂大半的血色狼首面具残骸,勉强扣在黎童脸上,遮住大半面容。黎童身材与殷破岳相仿,加上肩部覆盖骨甲撑起甲胄,昏暗光线下,足以乱真!
“道长!孙先生!待我炸开谷口阵法,制造混乱,你们护着伤者,全力向北突围!那边雪松林最密!”黎童压低声音,金色的竖瞳透过面具残破的眼孔,闪烁着决绝与疯狂。
“黎兄弟!太冒险!”孟雄飞急道。 “没时间了!这是唯一的机会!”黎童语气不容置疑。他感受着体内受阵法压制、运转艰涩却奇异地被身上这套血狼卫统领甲胄上某种阴寒气息微微抵消的骨甲之力,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猛地转身,朝着谷口大步走去!
“站住!口令!”谷口处,被七情瘴扰乱稍歇的血狼卫精锐看到“段统领”踉跄走来,面具碎裂,满身血污,下意识喝问。后方金兵也投来警惕目光。
黎童模仿着殷破岳那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腔调,举起手中暗金令牌,声音嘶哑急促:“玄阴阵…有变!唐门余孽…在阵眼…动了手脚!速随我…擒杀萨满!夺回阵器!”他脚步不停,甚至故意一个趔趄,显得伤势沉重。
令牌无误!声音虽嘶哑,却带着段统领特有的冰冷腔调!加上“段统领”确实刚刚在谷口激战受伤,又提及关乎阵法存续的紧急军情,守卫的血狼卫精锐不疑有他!
“跟我来!”为首的一名百夫长毫不犹豫,一挥手,带着数十名最精锐的血狼卫,紧随“段统领”冲向谷口外那玄阴锁龙阵所在的方位!
阵眼处,九块寒玉幽幽放光。几名萨满老者正全神贯注维持阵法,忽见“段破岳”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血狼卫冲来,为首的老萨满眉头一皱:“段统领?何事惊扰法阵?”
“奉元帅密令!”黎童脚步不停,高举令牌,声音愈发急促,“阵法…需立刻逆转!镇压…谷内异动!快!阵枢给我!”他一边说,一边加速前冲,右手看似随意地按向腰间刀柄(实则是殷破岳的血澜刀)。
老萨满虽觉“段统领”气息有异,举止过于急切,但令牌与身份不容置疑,加之元帅有令阵法至关重要,下意识便指向阵眼核心那块最大的寒玉圭:“阵枢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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