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窟入口,已成修罗屠场。狭窄的通道被鲜血浸透,冻结成暗红色的冰面,每一步都滑腻粘稠。金兵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在完颜宗望暴怒的咆哮驱使下,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地冲击着那道以血肉铸成的防线!
“杀!杀光这群南朝猪猡!夺回郡主!” “挡住!霹雳堂的儿郎们,让他们尝尝天雷的滋味!放!” 雷振须发戟张,面如重枣,吼声如雷震得洞壁冰屑簌簌落下。他巨大的身躯如同礁石般钉在防线最前沿,熟铜双锏舞动如两条咆哮的赤龙!锏风呼啸,带着灼热的气浪,每一次横扫砸落,都伴随着金铁交鸣的爆响和骨骼碎裂的悚然脆音!一名身披重甲的铁浮屠百夫长仗着甲厚力猛,挥舞狼牙棒猛冲上来,被雷振一记“双龙出海”,左锏荡开狼牙棒,右锏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其覆面铁盔上!
铛——!!! 令人牙酸的巨响!铁盔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那百夫长哼都未哼一声,七窍流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痛快!”雷振怒吼,双锏染血,气势如虹。然而金兵实在太多,尤其后方床弩压阵,粗如儿臂的弩箭带着恐怖的破空声,时不时穿透混乱的战场,狠狠扎入防御圈内,带起一片血雨!
“气墙!起!” 清虚道长清啸一声,道袍鼓荡,双掌于胸前缓缓画圆。一股精纯绵密的青白色太极罡气汹涌而出,瞬间在防线前方撑开一片弧形的气墙!数支呼啸而至的弩箭撞在气墙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箭头剧烈旋转,罡气涟漪狂闪!清虚道长脸色一白,脚下玄冰地面裂开细微缝隙,但气墙死死顶住!
“孟兄弟!左侧!”陈老九疤脸溅满血污,鬼头大刀卷起一片腥风,将一个试图从侧翼冰隙突入的金兵劈成两半,嘶声吼道。
“交给我!”孟雄飞虎吼回应,巨大的狼牙棒如同门板般横扫!熔金卫独特的“熔岩九荡”棒法施展开来,势大力沉,棒影连绵如山!砰!砰!砰!三名金兵连人带刀被砸得倒飞出去,撞在冰壁上骨断筋折!他如同人形巨兽,牢牢扼守着关键隘口。
阴影之中,才是真正的死亡收割者。 唐烈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混乱的战场边缘倏忽闪现。他枯瘦的手指如同拈花拂柳,每一次弹动,都有一道微不可察的乌芒或一缕无色无味的轻烟悄无声息地钻入敌群。 一名挥舞弯刀、异常骁勇的金兵什长,正呼喝着指挥小队突击,突然身体一僵,眼中露出极致的惊恐,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脸色瞬间变成酱紫,口鼻溢出黑血,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咽喉处,一点细微的乌芒微微反光(唐门‘锁喉针’)。 另一侧,数名试图结阵推进的金兵精锐,脚下冰面突然爆开一小团无色烟雾。烟雾迅速弥漫,吸入者顿时双眼翻白,如同喝醉般摇摇晃晃,随即软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七步醉仙烟’)。 “桀桀…此路不通…”唐烈阴恻恻的笑声在惨嚎与兵刃撞击声中显得格外渗人。
然而,金兵实在太多,攻势如同怒涛,一浪高过一浪!尤其突破防线冲入洞内的几名金兵悍卒,虽被后方武当弟子和黄河帮众合力击杀,却也撕开了口子,后续金兵更加疯狂!
噗嗤! 一支刁钻的冷箭穿透混战的缝隙,狠狠扎进一名黄河帮悍匪的肩胛!那悍匪怒吼一声,反手一刀劈死偷袭者,却也踉跄后退,防线瞬间出现一个缺口!
“顶住!”陈老九目眦欲裂,挥刀欲补,却被两名金兵校尉死死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幽蓝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切入缺口! 是黎童!
他脸色依旧苍白,金色的竖瞳中带着未散的疲惫与剧痛后的冰冷,但动作却快如鬼魅!他并未催动体内那危险的骨甲之力,仅凭肉身力量与精妙绝伦的熔金卫身法!只见他身形一晃,避开正面劈来的弯刀,覆盖着普通皮护腕的右手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扣住一名金兵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扭一带!
咔嚓!啊——! 腕骨碎裂的脆响与惨嚎同时响起!那金兵剧痛之下无法脱手!黎童顺势夺过长刀,手腕一抖,刀光如同匹练般泼洒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煞气,只有熔金卫千锤百炼、简洁高效的搏杀刀术!“金戈铁马”、“穿云破月”!刀光过处,血花绽放!瞬息之间,冲入缺口的四名金兵咽喉要害皆中一刀,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干净!利落!狠辣!如同死神挥舞镰刀!
“黎兄弟!”孟雄飞惊喜交加。 黎童一言不发,将夺来的弯刀掷向一名扑来的金兵面门,逼其后退,随即身形如风,再次退回寒潭石台附近守护。他气息微喘,显然刚才的爆发牵动了内伤,但冰冷的眼神扫过战场,如同磐石,给了浴血奋战的众人莫大信心!
寒潭石台。 苏无垢强撑着虚弱,将孙青囊递来的数枚金针刺入周镇岳胸前几处要穴。孙青囊则枯槁的手掌紧贴周镇岳背心灵台,精纯浑厚的药王谷真元不计代价地渡入,护住其最后一丝心脉。那块散发着幽蓝星芒、寒气四溢的玄冰玉髓,被放置在周镇岳心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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