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寒气束缚、冷却焚心掌力的狂暴。 焚心掌力则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在玄阴寒气的“包裹”下,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疏通”之力,狠狠“捅”向冰璃受创的颈骨经络淤塞之处!
咔嚓! 冰璃身体剧震!颈骨处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复位轻响!淤塞的经络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强行贯通!剧痛让她瞬间从昏迷中痛醒,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随即又因剧痛和虚弱而晕厥过去。
但就在她痛醒又晕厥的瞬间,那被打散的、源于月魄玉佩的温润暖流,如同决堤的春水,终于冲破了阻碍,再次流淌起来!虽然微弱,却重新连接了心脉与四肢百骸!她脖颈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苍白如纸的脸上,竟也艰难地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紧贴胸口的玉佩,那黯淡的玉质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温润光点,如同沉睡的星辰,悄然亮起!
怪人迅速收手,指尖冰火之气瞬间敛去。他枯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幽蓝微光下闪着冷光。同时操控两种截然相反的极致力量,在濒死之人脆弱的经脉中走钢丝,其凶险与消耗,远超一场生死搏杀。
他喘息片刻,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两个气息奄奄、却总算暂时吊住性命的孩子。黎童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带着诡异稳定感的冰霜,呼吸沉重如拉风箱。冰璃脖颈淤青消散,胸口玉佩微光隐现,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了许多。
“死不了,麻烦却更大了。”怪人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目光在冰璃胸口的玉佩和黎童残破的身体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冰璃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这一次,并非痛苦的痉挛,而是一种即将苏醒的迹象。
怪人浑浊的眼珠猛地一凝,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数尺,再次融入石壁旁最浓重的阴影之中,只留下一双冰冷、审视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潜伏的夜枭。
冰璃的睫毛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意识如同沉睡了千万年,从冰冷黑暗的深渊中艰难上浮。剧痛、虚弱、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发出细微痛苦的呻吟。视线模糊而晃动,幽蓝的苔藓微光勾勒出嶙峋石壁的轮廓。
“黎…童哥哥…”一个名字,带着深入骨髓的依赖和恐惧,如同本能般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微弱却清晰。
她挣扎着转动沉重的头颅,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当看到旁边那个浑身覆盖薄霜、头颅凹陷、气息沉重如破败风箱的熟悉身影时,冰璃那双如同寒潭冰魄般的眼眸骤然睁大!
所有的迷茫、痛苦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和揪心所取代!
“童哥哥——!”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石穴的死寂!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从冰冷的地上撑起半个身子,不顾颈骨传来的剧痛,如同受伤的幼兽般,连滚带爬地扑向黎童!纤细冰冷的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他,却又怕加剧他的痛苦,最终只能死死攥住他冰凉僵硬、沾满血污的衣袖,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滚落。
“你怎么了?!醒醒!童哥哥你醒醒啊!”她哭喊着,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助和绝望。那枚紧贴她胸口的月魄玉佩,似乎感应到她剧烈的情绪波动,那点刚刚亮起的微光骤然明亮了几分,温润的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无声地笼罩住她和她紧攥着的黎童的手臂。
阴影中,怪人冰冷的眼神微微波动。他看着冰璃对黎童那近乎本能的、不顾一切的亲近与悲恸,看着她脖颈处刚刚被自己“粗暴”复位、此刻因剧烈动作而再次渗出血丝的伤口,浑浊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其复杂、近乎荒谬的讥诮缓缓浮现。
“呵…黎家小子…萧家丫头…有趣…真他娘的有趣…”他无声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哭够了就闭嘴!”怪人冰冷刻薄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冰璃的悲泣,“再嚎一声,老夫立刻把他脑袋彻底踩碎!”
冰璃的哭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她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望向声音来源的阴影,那双冰魄般的眼眸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无边的恐惧,死死盯着阴影中那双冰冷的眼睛,小小的身体因愤怒和害怕而剧烈颤抖。
“你…你是谁?!你把童哥哥怎么了?!”她嘶声质问,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老夫是谁?”怪人枯槁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踱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如同惊弓之鸟的少女,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和玩味。“老夫是救了你小命的恩人,也是随时能捏死你们的阎王!”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黎童:“至于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的小蠢货!要不是他体内还有点让老夫感兴趣的东西,现在早就是一堆冻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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