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剑气如九天惊雷,裹挟着毁灭一切的锋芒,瞬息即至!
裴砚瞳孔骤缩,那股森然的杀意仿佛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得他神魂都微微颤栗。他刚刚晋升的章回境修为疯狂运转,书魂之力在丹田的书海中咆哮,新生的力量让他有种直面这一剑的冲动。
那枚乌木描金醒木,几乎是本能地就要被他举起!
然而,一道红影比他的动作更快!
“放肆!”
一声清冷的娇喝响起,苏九璃的身影如一抹鬼魅的红霞,刹那间挡在了裴砚身前。她雪白的皓腕一翻,九条毛茸茸的狐尾虚影骤然显现,交织成一面华美而坚韧的赤色屏障。
铛——!
剑气与狐尾屏障悍然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狂暴的气浪以撞击点为中心,轰然炸开,将茶馆内本就狼藉的桌椅残骸彻底碾为齑粉!
苏九璃闷哼一声,身形微晃,那赤色屏障上裂开数道缝隙,但终究是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她俏脸含煞,凤眸中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郁,死死地盯着烟尘弥漫的破口处。
烟尘缓缓散去,一道身穿青色道袍,手持三尺青锋的年轻身影显现出来。他面容冷峻,眼神孤高,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锐利气息,正是那道剑气的主人。
“青竹观,林清玄。”来人声音清冷,目光越过苏九璃,如两柄利剑直刺裴砚,“逆徒裴砚,观主有令,命你即刻随我回山,入思过崖,面壁十年!还不束手就擒?”
逆徒?
裴砚眉头一挑,心中已然明了。看来自己脱离青竹观,另走一道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林师兄,别来无恙。”裴砚从苏九璃身后走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无需紧张。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茶馆,又看了看楼下被惊动的百姓,淡然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之间的恩怨,换个地方解决如何?免得伤及无辜,也坏了青竹观清修的名声。”
林清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裴砚的提议只是弱者的拖延之词。但他终究还是顾及门派脸面,沉声道:“好,城外十里,乱葬岗,我等你。希望你不要想着逃跑。”
说罢,他身形一纵,化作一道青虹,破空而去。
“咯咯,小道士,这下麻烦了哦。”楚昭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吐气如兰,眼中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青竹观的核心弟子,啧啧,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仙门高徒,不像某些野狐禅。”
她说话时,意有所指地瞟了苏九璃一眼。
苏九璃杏眼一瞪,若非眼下情况特殊,恐怕当场就要和这妖女再斗上一场。
“多谢。”裴砚对苏九璃轻声道了句谢,随即看向众人,“劳烦各位随我走一趟了。”
他心中并无多少惧意,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
这送上门的“师兄”,不正是试验新技能最好的磨刀石吗?
……
城外,乱葬岗。
月色惨白,冷风呼啸,吹过荒坟野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平添了几分阴森。
林清玄负手而立,法剑悬于身侧,周身剑意流转,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阴魂野鬼尽数逼退。他像一棵扎根于此的孤傲青松,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多时,裴砚一行人悠然而至。
“来了?”林清玄眼皮都未抬一下。
“来了。”裴砚脚步一顿,环顾四周,似乎对这片场地颇为满意,“此地清净,正好。”
他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在场中寻了一块半人高的墓碑,拂去上面的尘土,竟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这番举动,让林清玄眉头紧锁,也让顾清晏和沈砚秋看得一头雾水。
唯有楚昭和苏九璃,眼中皆是异彩连连。她们知道,这个男人,又要开始用他那独一无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林师兄,你我同门一场,刀剑相向未免伤了和气。”裴砚气定神闲,仿佛不是来赴一场生死之战,而是来此说书,“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伶牙俐齿,装神弄鬼!”林清玄终于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一闪,“我只给你十息时间,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裴砚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昔日三国鼎立,蜀汉丞相诸葛孔明,一生谨慎,算无遗策。然则,亦有兵行险着之时……”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乱葬岗上呜咽的阴风似乎都为之一静。
随着他的讲述,众人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旌旗蔽日,兵甲如林!十五万魏国大军,在统帅司马懿的率领下,兵临西城城下!而城中,只有两千五百老弱残兵,文官若干。
兵力悬殊,危如累卵!
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几乎让顾清晏和沈砚秋喘不过气来。就连一直戒备的苏九璃,也不由自主地被这故事的氛围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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