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尧甩了下刀身上的血珠,看向那个惊魂未定的弟兄:“还能不能动?”
“能…能!”那弟兄咬着牙站起来。
“跟着我。”刘天尧的声音不容置疑。
他成了战场的核心,一把刀,一把枪,硬生生在混乱中撕开了一道口子,将被打散的部下重新聚拢起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断扫视战场,指挥着零星的反击,每一次下令都简洁而致命。
混战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千夏手下那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会计师的军师,山本。此刻他正躲在一辆防弹车后,拿着对讲机急促地指挥着,脸上不再是平日的虚伪从容,而是带着一丝焦虑。
刘天尧的目标瞬间锁定。他低吼一声:“火力掩护我!”
剩下的弟兄们立刻拼死倾泻子弹,暂时压制了正面的敌人。刘天尧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掩体后窜出,以之字形路线高速逼近那辆防弹车。
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打在集装箱上溅起一串串火星。他俯身、翻滚、冲刺,动作快到极致,对危险的直觉让他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山本发现了冲过来的刘天尧,脸色骤变,慌忙想要躲回车里。
“砰!”
刘天尧手中的黑星怒吼,子弹精准地打在车门框上,迸射的火星吓得山本猛地缩头。就这一瞬间的延误,刘天尧已经冲到近前。
一名守在山本身边的壮硕保镖怒吼着扑上来,手中的砍刀力劈华山。刘天尧不闪不避,唐横刀自下而上撩起,刀锋精准地磕开砍刀,顺势向前一送!
“呃!”保镖的喉咙被切开,嗬嗬地倒了下去。
刘天尧看都没看他一眼,染血的刀尖已经指到了山本的鼻尖前。山本僵在原地,眼镜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双手微微举起。
“让千夏的人停火。”刘天尧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仿佛冰冷的刀锋已经贴在了山本的皮肤上,“否则,我下一刀割开的,就不是你的领带了。”
山本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对着对讲机,用R语嘶声喊道:“停火!全体停火!”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最终归于沉寂。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海风呜咽的声音。码头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气。
荆棘会剩下的人迅速围拢过来,虽然个个带伤,眼神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凶狠和胜利的快意,死死盯着那些放下武器的白蛇联成员。
刘天尧的刀尖依旧抵着山本。“告诉千夏,”他盯着山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K市不是R国,她的那套规矩,在这里行不通。想要回她的货,让她自己来跟我谈。再派你们这些杂鱼来送死,我不介意把她的‘白蛇’剁成一截截喂狗。”
山本脸色惨白,连连点头。
刘天尧收回刀,对身边的人下令:“清理现场,能带走的弟兄一个不许落下。死的…”他顿了顿,声音里有一丝极难察觉的疲惫,“记下名字,抚恤金翻倍。”
“是,尧哥!”
手下人立刻行动起来。
刘天尧走到一旁,看着忙碌收拾残局的手下和垂头丧气的俘虏,点燃了一支新的雪茄,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底那翻涌的暴戾和一丝深藏的不安。千夏的反应太过激烈直接,这不像她一贯阴柔诡诈的风格,倒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故意将水搅浑。
他走到那个差点被刀手砍死的弟兄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没丢老子的人。”
那弟兄疼得龇牙咧嘴,却努力挺直腰板:“跟…跟尧哥的!”
刘天尧扯了下嘴角,算是笑过。目光扫过战场,忽然定格在一具白蛇联成员的尸体上。那家伙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黑色作战服,但手腕上却露出一个奇怪的纹身——不是白蛇联的标志,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类似三螺旋结构的简约图案。
他走过去,用脚将尸体翻过来,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个纹身。图案很小,线条精细,显然不是街头混混的随意之作。
“这是什么?”他皱眉,问旁边正在搜身的手下。
手下看了看,茫然摇头:“没见过,尧哥。不是白蛇联的标记。”
刘天尧的心头莫名一跳。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战斗已经结束,危机暂时解除,但一种更大的、更难以形容的诡异感,却如同码头上弥漫不散的海雾,悄然笼罩下来。
他拿出手机,屏幕左上角依然显示着“无服务”。通讯干扰…小川的失联…千夏反常的强硬…还有这个陌生的纹身…
这些碎片在他脑中飞速旋转,却暂时拼凑不出完整的图像。
他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夜风,对阿杰沉声道:“尽快清理干净。另外,把那个纹身拍下来,想办法查清楚它的来历。”
“明白!”阿杰点头,立刻去办。
刘天尧站在原地,唐横刀上的血沿着刀尖缓缓滴落,在他脚边汇聚成一小滩暗红。他眺望着K市璀璨的城市天际线,那霓虹灯光在夜色中绚烂迷离,却照不透这码头上的血腥与迷雾。
敌人,似乎并不只有千夏一个。这看似帮派火拼的局,底下涌动的暗潮,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更深,更冷。
而此刻,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尖锐地划破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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