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钉子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现金!武器!通道!现在!不然……老子让你下去陪豹子!”
老鬼被勒得脸色发紫,却依旧没有求饶。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钉子手臂上的豹头刺青,又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陈小川。陈小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冰锥。
几秒钟的死寂。老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最终,他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钉子松开手。老鬼跌坐回椅子,剧烈地咳嗽着,干瘦的手颤抖着从油腻的马甲内袋里,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扔在桌上。又哆哆嗦嗦地写下一个地址和一组数字密码。
“现金……在……三号库……密码……是豹子的……忌日……”老鬼喘息着,声音嘶哑,“武器……在……码头……七号仓……老地方……通道……联系人……黑鱼……暗号……‘荆棘……开花’……”
钉子一把抓起钥匙和纸条,眼神凶狠地扫了老鬼一眼:“算你识相!”他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陈小川最后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老鬼,眼神冰冷:“今天的事……”
“老头子……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老鬼闭上眼睛,声音疲惫,“走吧……别死在这儿……脏了我的地方……”
陈小川不再言语,转身跟上钉子,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后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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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国,千夏的临海别墅。
巨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深沉,海风带着咸腥味呼啸而过,卷起黑色的浪涛,狠狠拍打着礁石。别墅内,壁炉的火光跳跃,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千夏靠坐在沙发深处,受伤的左臂搭在扶手上。整条手臂从手肘到指尖,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黑色,肿胀紧绷得如同充气的橡胶手套,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扭曲的黑色蚯蚓,清晰可见。那圈不祥的青黑色肿胀,已经蔓延到了肩胛!毒素带来的冰冷麻木感,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日夜不停地刺穿着她的神经,带来阵阵钻心的剧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
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紧抿,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涣散。她试图抬起右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动作僵硬而迟缓。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她喉咙里挤出。右手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杯壁时,猛地一阵剧烈的痉挛!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水杯脱手而出!
“啪嚓!”
精致的玻璃杯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粉碎!清水和玻璃碎片四溅!
千夏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死死盯着地上碎裂的玻璃和水渍,眼神深处翻涌着暴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空旷的客厅!壁炉的火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如同鬼魅!
“谁?!”她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尖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死寂。只有壁炉火焰的噼啪声和海浪的咆哮。
千夏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她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那只失控的右手。手指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她猛地用左手死死抓住右手手腕!力道之大,指关节都泛出青白色!试图强行压制那该死的颤抖!
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壁炉火光跳跃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向那片阴影!
阴影里……空无一物。只有火光在墙壁上投下的、不断晃动的、如同荆棘藤蔓般扭曲的光影……
荆棘?!
千夏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脊梁骨!她死死盯着那片晃动的光影,瞳孔骤然收缩!幻觉?!还是……
她猛地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该死的眩晕感和……眼前晃动的荆棘幻影!
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视线却变得更加模糊!壁炉的火光在她眼中扭曲、晃动,仿佛变成了……一片燃烧的……暗红色荆棘?!那荆棘如同活物般扭动、缠绕……向她蔓延而来!
“滚开!”千夏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一丝惊恐的嘶吼!她猛地抓起沙发上一个靠枕,狠狠砸向那片晃动的火光!
靠枕撞在壁炉上,弹落在地。火光依旧跳跃。荆棘的幻影……消失了。
千夏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冷汗如同小溪般从她额角滑落。她低头,看向自己那只青黑色肿胀的左臂。毒素……已经侵蚀到这种地步了吗?连神智……都开始不清醒了?
她缓缓抬起颤抖的右手,抚摸着左臂绷带边缘那圈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刘天尧手腕上那圈若隐若现的荆棘纹路……还有研究所爆炸时,那吞噬一切的暗红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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