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那把一直顶着的手枪枪管如同毒蛇信子,狠狠戳进他僵硬的皮肉!几乎要顶穿肾脏!是右边那个年轻警员!力道狠辣!
刘天尧剧烈地吸了口气,硬是把那股冲顶的怒火强行压回沸腾的血海深处!脖颈的青筋根根暴凸,汗水混着雨水流得更快。
“安静点!”年轻警员在他耳边低喝,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和烦躁,握着枪的手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
“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熟悉又诡异的震动嗡鸣,再次从后排刘天尧的裤兜里清晰地传了出来!这次不再是一两下试探性的提醒,而是持续的、急促无比的震颤!隔着裤袋的布料,清晰地传递到紧挨着他的两个警员身上!嗡鸣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刺耳,如同索命的警铃!
“操!什么东西?!”左边那个一直沉默的大汉最先炸毛,如同被毒蜂蜇了一下,身体猛地后缩撞在车门上,同时手闪电般抓向刘天尧紧贴自己大腿的裤兜!眼神里是惊惧混合着被戏耍的暴怒!
右边年轻警员的反应更快更绝!那只顶着刘天尧后腰握枪的手猛地撤回,瞬间改变方向,五指箕张如同虎钳,狠狠抓向刘天尧胸口鼓起的衣襟!动作凌厉狠辣!显然是要把他全身可能藏匿致命物品的地方全部控制!
刘天尧被两人同时发力拽得身体一个剧烈的前扑!额头差点撞在前排座椅的铁栏杆上!钢铐勒得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别动!他妈的敢耍花样?!”
“兜里什么玩意儿?!”
几乎是两人厉喝的瞬间!
“嗤啦——!”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年轻警员下手极狠,一把就扯开了刘天尧胸前的拉链!另一只手狠狠抓向他胸口!试图找出震源!
“砰!”
沉闷的撞击声!
不是打击肉体!
是那年轻的警员过于急切,猛地往前探身抓扯时,手肘硬生生狠狠撞在了前排司机座椅靠背边缘包覆的铁质支架上!那铁角极其锋利!司机被撞得身体往前一耸!方向盘差点脱手!警车在湿滑路面上一阵猛烈的蛇形甩动!
“稳住!”李队暴喝一声!左手如铁掌般狠狠拍在前排中控台上!
混乱!狭窄空间内骤然爆发!
就在年轻警员手肘剧痛、下意识缩手,右边大汉的手指即将探入裤袋的万分之一秒——
刘天尧蛰伏的身体动了!他不是反抗,而是借着一左一右的巨大拉扯力,以左脚为轴心,腰腹肌肉拧转到极致,整个人如同被巨大力量甩动的陀螺,带动着肩膀和腰身猛地向右后方狠狠一顶!这一顶借力打力,目标正是右边那个因手肘剧痛而重心不稳的年轻警员!
“呃啊!”年轻警员猝不及防,重心瞬间失衡,握枪的手都扬了起来,整个人被顶得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座椅左侧更深处栽倒!他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那只完好的手胡乱地抓在了刘天尧被撕开的上衣边缘!
而左边那个壮汉警员的手指,已经探入刘天尧的后裤袋!
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冷坚硬的金属!边缘似乎还有类似按钮的凸起!
“找到了!”壮汉眼中凶光一闪,就要将那震动的金属物强行抠出来!
就在这一刹那——
被刘天尧全力顶开的年轻警员,失控栽倒的身体带倒了前排副驾驶座椅后背一个敞着口的工具箱!里面一些铁质工具稀里哗啦猛地倾泻下来!
“哐当!哗啦——!”
两把沉重扳手、几个活动扳口、几卷散乱扎线带、甚至还有一个沾满油污的铁皮半旧机油桶,劈头盖脸地朝着后排刘天尧和左边那位壮汉警员的头顶肩膀猛然砸落!
壮汉警员完全没料到这角度刁钻的“天降横祸”!头皮一阵发炸!顾不上抠兜里的玩意儿,下意识就挥臂格挡砸向面门的一把大扳手!沉重的钢铁砸在他小臂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几缕扎线带也如同灵蛇般甩落,其中一股恰好缠在壮汉警员伸入刘天尧裤袋的手腕上!如同索命的线虫!
“操!”壮汉又惊又怒!
而被刘天尧顶开的年轻警员,在栽倒时手中抓着他破碎的衣襟,用力过猛,嗤啦一声将一大片里衬都撕扯开来!同时,他抓扯的手指似乎碰到了刘天尧紧贴身侧、藏在衣服内袋里的某个硬物边缘——不是后裤袋震动的那个!而是更早之前藏在衣服夹层、被警员搜身时可能遗漏的、类似卡片大小的硬物!
年轻警员眼中惊疑一闪!但身体失衡让他无暇细思!在摔倒过程中反而下意识死死攥紧了撕下来的那片碎布!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不足两秒!
车厢一片狼藉!扳手滚落脚边,油桶倒扣在座椅上流出黑黄的油污,扎线带缠着手脚!年轻警员狼狈地摔在座椅缝隙里,手上还死死揪着从刘天尧胸口撕下来的、巴掌大一块墨绿色破布衬里!壮汉警员一手捂着被砸痛的手臂,另一手被扎线带缠住,正愤恨又警惕地盯着刘天尧裤袋!而被两人拉扯的刘天尧,身体前倾,钢铐绷紧,脖子上那道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撕裂开一点,一丝鲜红顺着颈侧滑下,混入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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