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了晚宴时的华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羊绒套装,外面罩着一件同样质地的白色实验服长褂,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冰封湖泊般的深蓝色眼眸,在实验室惨白的光线下,闪烁着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光芒。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依旧是复杂的数据流。
她走到刘天尧躺着的平台前,停下脚步。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扫过他因药物而麻木僵硬的脸,落在他那条被黑色束缚套包裹、表面诡异地鼓起暗金色蠕动的右腿上。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纯粹的观察和评估。
“感觉如何?” 伊莎贝尔开口了,声音清冷悦耳,却如同冰珠砸落在金属板上,不带一丝温度,“‘金线’的接入……还顺利吗?”
刘天尧的喉咙被药物和拘束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布满血丝、因愤怒和恐惧而几乎要爆裂的眼球,死死地瞪着她!眼神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
伊莎贝尔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她微微俯身,目光更加专注地落在他那条腿上,纤细的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击。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更加详细的、关于刘天尧膝盖部位的放大影像和实时数据——肌肉组织的微观结构、血液流速、神经电信号……甚至能隐约看到皮肤下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金色凸起,以及……更深层、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的、极其细微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线”状结构!那些“金线”正如同有生命的根须,深深地扎入他的血肉和神经之中!
“活性稳定。增殖速度受控。神经驳接点……正在建立。” 伊莎贝尔看着屏幕,如同念诵实验报告,“痛苦指数……维持在高位阈值。很好。” 她微微点了点头,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精算师看到预期收益般的满意光泽。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刘天尧。这一次,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眼中燃烧的怒火,落在他灵魂深处那被药物强行压制、却依旧在无声咆哮的绝望之上。
“愤怒?恨?” 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残忍的洞悉,“没用的。在这里,你的痛苦,你的挣扎,甚至你的恨……都是被标好价格的‘资源’。” 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那些疯狂跳动的、代表神经活动强度的数据波形,“看,它们多么……活跃。多么……有价值。”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冰封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她忽然从实验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着几粒白色药片的透明塑封袋,动作极其随意地扔在刘天尧胸口冰冷的拘束具上。
“拿着。”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别的什么?“比他们给你的‘糖果’……稍微好一点。能让你……稍微好受一点。”
刘天尧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胸口那袋小小的药片。耻辱!巨大的耻辱!如同最恶毒的嘲讽!他恨不得用眼神将那袋子烧成灰烬!
伊莎贝尔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清脆,冰冷,渐行渐远。厚重的金属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她与这片冰冷的囚笼再次隔绝。
实验室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仪器冰冷的嗡鸣和刘天尧粗重压抑的喘息。
胸口的药片袋子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膝盖深处,那些暗金色的凸起在束缚套下更加剧烈地蠕动起来,仿佛被伊莎贝尔的话语和那袋药片刺激到了!皮肤下被“金线”穿透勒紧的异物感和酸胀麻痒感陡然加剧!像有无数只冰冷的蚂蚁正沿着那些金属丝线,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神经!
“呃……呃……”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身体在软枷的绝对禁锢下疯狂地、却又徒劳地绷紧!每一块肌肉都在对抗着那深入骨髓的折磨!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滚落,浸湿了身下冰冷的平台。
就在这时!
嗡——!!!
膝盖深处猛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过载般的恐怖剧震!
紧接着!
噗!噗!噗!
束缚套下,那几个暗金色的凸起如同被吹胀的气球般猛地鼓胀起来!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凸起内部有更加密集、更加活跃的暗金色丝线在疯狂窜动、交织!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烧熔金属般的灼热感混合着撕裂神经的剧痛,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啊——!!!” 巨大的痛苦终于冲破了药物的压制!刘天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却又被拘束具死死扼在喉咙里的、如同困兽濒死般的惨嚎!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
眼前的一切开始剧烈地旋转、扭曲!惨白的天花板、冰冷的仪器、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都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支离破碎!无数混乱、尖锐、充满毁灭欲望的碎片画面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地冲入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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