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只能赌一把!
他猛地探出左手,不顾虎口撕裂的剧痛,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泡沫箱盖子边缘,狠狠一扯!
嗤啦!
劣质的胶带被蛮力撕开!一股浓烈的鱼腥混合着冰碴的寒气扑面而出!里面是半箱冻得硬邦邦的海鱼!
“操!” 他低骂一声,双手并用,如同疯了一般,将里面冻成冰坨的鱼块粗暴地扒拉出来,扔得满地都是!冰冷的鱼块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他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掀开一个沉重的军用长条箱的箱盖!冰冷的寒气再次涌出!他看也不看,双手抓住里面码放整齐的冰冷枪械部件,如同扔垃圾般,粗暴地、一股脑地塞进那个被清空的巨大泡沫箱里!沉重的金属部件撞击着泡沫内壁,发出空洞的闷响!
一个箱子根本不够!他如法炮制,又清空了旁边另一个泡沫箱!将第二个军火箱里的弹药、手雷、以及另一支拆散的步枪部件也疯狂地塞了进去!动作粗暴而迅捷,带着一种亡命徒的疯狂!
塞满!压实!盖上盖子!
他扯下旁边一大卷用来捆扎海鲜的、带着浓重腥味的宽幅透明胶带!用牙齿狠狠咬断!然后如同裹木乃伊般,用尽力气将两个塞满了致命军火的泡沫箱死死捆扎在一起!胶带缠绕了一层又一层,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做完这一切,他浑身已经被冷汗和冰水彻底浸透,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冷的刺痛。他沾满血污、冰水和鱼腥的双手死死抓住那两个被捆扎得如同白色巨茧般的泡沫箱边缘,用肩膀抵住,腰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一顶!
噗通!
沉重的箱子被他硬生生从冷库冰冷的地面上拖拽了出来!摩擦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几乎在箱子被拖出冷库的瞬间!
哒哒哒——!
又一轮子弹如同毒蛇般从门口方向射来!狠狠打在冷库厚重的金属门框上,溅起一片火星!那个削瘦男人显然没走,还在封锁出口!
刘天尧拖着箱子猛地缩回冷库门内侧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喘息。外面赌场的混乱声浪更加狂暴,似乎警察已经突入了大厅,激烈的交火声如同爆豆般密集响起!隐约还能听到扩音喇叭传来的、被巨大噪音扭曲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时间不多了!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饿狼般扫视着冷库内部。目光猛地钉在角落——那里胡乱堆放着一些赌场杂物,其中赫然有一辆锈迹斑斑、但轱辘还算完好的……平板手推车!
赌场用来运送酒水或者海鲜的!
他如同发现了救命稻草,猛地扑过去!双手抓住那冰冷的金属车把,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哐当!
手推车被他从杂物堆里硬生生拖了出来!金属轮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有丝毫犹豫!他咬着牙,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两个捆扎在一起的、沉重无比的白色泡沫箱连拖带拽地搬上了手推车!箱子砸在金属车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推起车!冲!
他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车把,弓着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受伤的右腿爆发出垂死般的蛮力,狠狠蹬地!手推车猛地向前冲去!沉重的轮子碾压过冰冷的地面,发出轰隆的声响,朝着冷库门口猛冲!
门口那个削瘦男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推着这么个东西冲出来!看到那辆轰隆作响、直撞过来的手推车,他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向侧面闪避!
就是现在!
刘天尧在车子即将冲出门口的刹那,身体猛地向侧面一矮!整个人几乎缩在车子后面!同时,左手握着的那把左轮闪电般从车侧探出!
砰!砰!
又是两枪!不是打人!而是精准地射向冷库门口上方悬挂着的、那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泡!
啪!啪!
灯泡应声爆裂!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哗啦啦落下!门口区域瞬间陷入一片更加浓重的黑暗!只有远处赌场大厅闪烁的警灯和枪火的光芒,透过曲折的通道,在墙壁上投下诡异跳动的光影!
削瘦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头顶落下的玻璃碎片干扰,动作慢了半拍!
轰隆!
沉重的平板车带着无可阻挡的势头,狠狠撞开半掩的冷库铁门!冲进了外面同样昏暗混乱的后廊通道!
刘天尧推着车,如同驾驭着一辆失控的战车,在狭窄、堆满杂物的通道里亡命狂奔!车轮碾过散落的空酒瓶、碎木屑,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每一次颠簸都震得他膝盖剧痛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糊住了眼睛,他只能凭着感觉和远处传来的混乱声浪辨别方向——朝着赌场后门的方向!
“站住!”
“拦住他!”
几声惊怒的吼叫从身后传来!是那个削瘦男人和库房深处受伤的壮汉追了出来!子弹带着尖啸擦着车身飞过,打在旁边的墙壁和杂物上,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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