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散,远处的龟兹城就像一颗镶嵌在戈壁上的绿宝石——城墙是用当地特有的赭色土砖砌成,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城墙上隐约能看到巡逻士兵的身影,城门口却没有往日的戒备森严,反而站着一列列身着僧袍的僧人,手里捧着经卷,神情肃穆地望着西方。
“是龟兹大寺的僧人!”温景然勒住马缰,声音里难掩激动。他扶了扶身上的僧袍,又低头检查了一遍怀里的经卷——那是他特意挑选的中原佛经,准备送给龟兹的僧侣们。从北庭出发到现在,历经风沙、跋涉千里,终于要抵达第一座佛教重镇,他的指尖都因期待而微微发颤。
沈砚秋也翻身下马,望着城门口的僧列,嘴角露出欣慰的笑:“看来龟兹的僧众早已收到消息,特意来迎接我们。这一路的辛苦,能换来这样的礼遇,值了。”她回头对身后的顾长风说,“你把药箱整理好,说不定龟兹的僧侣或民众有需要,咱们也能尽一份力。”
顾长风点头应下,打开药箱仔细检查——里面装着治风寒、刀伤的草药,还有他特意配制的养生膏,都是西行路上用得上的。“放心,都备妥了。”他合上药箱,目光落在城门口最前方的一位老僧人身上,“那位应该是龟兹大寺的住持,看他的僧袍样式,与中原虽有不同,却透着同样的庄重。”
正说着,城门口的老僧人已朝着他们走来。他身着杏色僧袍,手持锡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走到近前,他对着温景然深深鞠了一躬,用带着西域口音的中原话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是龟兹大寺住持鸠摩罗什,奉寺众之命,在此迎接中原西行僧团与沈掌东的商队。一路辛苦,快随贫僧入城!”
温景然连忙回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住持客气了!弟子温景然,携中原佛道弟子,蒙贵寺如此礼遇,实在惶恐。这些是中原的佛经,愿与贵寺共享,也盼能与诸位师兄共同论道。”说罢,便让身后的僧生递上经卷。
鸠摩罗什接过经卷,双手合十:“温师弟有心了。中原佛经博大精深,贫僧早已向往许久。今日能得此馈赠,是龟兹大寺的幸事。”他又转向沈砚秋和顾长风,拱手道,“沈掌东、顾先生,一路护送僧团,辛苦了。龟兹王已吩咐下去,为商队备好驿站,粮草也已齐备,入城后便可歇息。”
沈砚秋连忙回礼:“住持太客气了。商队与僧团本是同行,护送经卷、协助交流,是我们应做的。往后在龟兹期间,若有需要商队帮忙的地方,住持尽管开口。”
说话间,城门口的僧人已纷纷上前,有的帮僧团搬运经卷,有的引导商队的驼群入城。护经小队的护卫们依旧保持着警惕,秦十三带着几人走在经卷马车两侧,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确保经卷万无一失。阿罗憾则跟在沈砚秋身边,低声汇报着城内外的情况:“城里很安静,没有异常,看来龟兹王确实重视这次交流。”
入城后,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民众。他们穿着色彩鲜艳的西域服饰,好奇地望着商队和僧团,有的孩子还拿着鲜花,怯生生地递给路过的僧生。温景然见状,笑着接过鲜花,用刚学的几句龟兹方言说道:“谢谢。”孩子闻言,立刻笑着跑开,还回头对着他挥手。
顾长风走在人群中,目光落在几位面色苍白的老人身上。他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的同事安和说:“你帮我问问,这些老人是不是经常咳嗽、乏力?我这里有治风寒的草药,或许能帮上忙。”安和立刻上前询问,不多时便回来回话:“顾先生,他们说最近天气转凉,不少人都受了风寒,却找不到好的大夫。”
顾长风闻言,立刻打开药箱,取出几包草药递给安和:“你告诉他们,这草药煮水喝,一日两次,喝三天就能好转。若是还有人不舒服,可去驿站找我。”民众们闻言,纷纷道谢,还从怀里掏出水果、干果递给顾长风,街道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沈砚秋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暖意。她走到鸠摩罗什身边,轻声说:“住持你看,不管是中原还是西域,民众的心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他们就会真心待你。往后佛道交流,若是能多些这样的互动,定能让更多人理解不同的文化。”
鸠摩罗什点头赞同:“沈掌东说得是。贫僧也希望,通过这次交流,能让中原与龟兹的佛教徒多些了解,也让民众们知道,不同地方的信仰,都能和睦共处。前面就是龟兹大寺,僧团可先入驻寺内,商队的驿站就在大寺旁边,往来也方便。”
不多时,龟兹大寺就出现在眼前。寺庙的大门是用檀香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佛教图案,门口的两座石佛塔高耸入云,塔身刻满了经文。寺内的僧侣们早已列队等候,看到温景然等人走来,纷纷双手合十,齐声道:“欢迎中原师兄!”
温景然带着僧生们走进寺内,望着熟悉的佛堂、庄严的佛像,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走到佛像前,深深鞠了一躬,心里默默想着:终于到了,往后定要好好与龟兹的僧侣交流,把中原的佛教理念传过来,也把龟兹的佛教文化带回去,让两地的信仰能更好地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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