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台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年轻的连云部族人慌张地跑上台,在呼衍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呼衍烈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身,看向沈砚秋的目光带着怀疑:“你竟敢骗我!山下的商队竟敢偷偷移动,是不是想趁机闯山口?”
沈砚秋心中一惊,立刻辩解:“长老误会了!我们的人绝不会擅自行动,定是有别的情况,我这就下山查看!”
“不必了!”呼衍烈抬手一挥,崖壁上的族人立刻拉满弓箭,“看来影沙盟说的是真的,你们果然有恶意!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山口,以儆效尤!”
“长老息怒!”沈砚秋急忙上前一步,高声道,“若是我们真要硬闯,为何只我一人上山谈判?请你三思,若是伤了我们,日后其他商队更不敢来,贵部也错失了与中原贸易的机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长风骑着马,带着巴图与几个山民疾驰而来,巴图一边骑马一边高声呼喊:“呼衍长老!住手!是误会!”
呼衍烈见是巴图,眉头皱了皱,抬手示意族人放下弓箭:“巴图,你不在你的部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这商队是你的朋友?”
巴图翻身下马,快步走上望云台,对着呼衍烈行礼:“长老,沈公子是我的贵客,他们确实是来开拓新商道的,绝非恶人。影沙盟的人前些日子也去了我们部落挑拨,幸好我们没有相信。他们不仅没有恶意,还帮我们击退了影沙盟的盗匪,救助了我们部落的伤员。”
呼衍烈的神色缓和了些,却依旧没有完全相信,目光转向顾长风:“你是商队的人?可有证据证明你们的清白?”
顾长风翻身下马,走到沈砚秋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到呼衍烈面前:“长老,这是中原的伤药,专治冻伤与刀伤。前些日子巴图部落有不少族人冻伤,都是用这药治好的。我们若是盗匪,怎会携带这些救人的药?而且我们的商队中还有不少伤员,若是真要硬闯,也不会拿伤员的性命冒险。”
呼衍烈接过瓷瓶,打开一闻,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扑面而来。他想起部落中近日也有几个族人因冻伤卧床,便对身边的族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拿着药瓶去山下试试。随后,他看向沈砚秋,语气放缓:“就算你们没有恶意,可商队往来会惊扰山神,这是我们连云部的规矩,不能破。”
“长老,山神庇佑世人,想必也不愿见族人忍饥挨冻。”沈砚秋适时开口,“若是新商道开通,中原的粮食、布匹会源源不断运来,贵部的皮毛、药材也能卖到中原,族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难道不是山神的恩赐吗?我们可以与贵部约定,每月只允许三队商队通行,且都会提前祭拜山神,绝不惊扰部落的生活。”
此时,方才拿着药瓶下山的族人快步返回,神色激动地禀报:“长老!太好了!那药果然管用,冻伤的族人涂了之后,疼得轻多了!”
呼衍烈眼中的疑虑终于消散,他握着鹰头木杖,沉吟片刻,对沈砚秋道:“既然巴图为你们担保,又有这药作证,我便信你们一次。但你们必须遵守约定,不可惊扰山神,不可欺压族人,若有违背,我连云部定不会放过你们。”
沈砚秋大喜,再次拱手行礼:“多谢长老信任!我们定当遵守约定,日后必与贵部和睦相处,互惠互利。”
呼衍烈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族人吩咐道:“撤去山口的守卫,让商队通行。另外,安排几个族人引路,告诉他们山口西侧的路段有冰缝,让他们小心些。”
“多谢长老!”沈砚秋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转头看向顾长风,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透着释然。
下山的路上,顾长风悄悄拉住沈砚秋的手:“方才在山下,我见几个黑影往山口西侧跑去,像是影沙盟的人,想来是他们想趁机挑拨,幸好巴图及时赶到。”
“多亏了你想得周到,带巴图过来。”沈砚秋握紧他的手,“等过了山口,咱们就在焉耆边境扎营,一方面等阿罗憾的消息,一方面派人给连云部送些丝绸与瓷器,巩固盟约。”
回到营地,罗衣与秦十三见两人平安归来,还顺利说通了连云部,都松了口气。在连云部族人的引路下,商队缓缓穿过连云山口。山口西侧的路段果然布满了隐蔽的冰缝,引路的族人用木棍敲击冰层,一一指出危险之处,队伍行进得虽慢,却十分安全。
行至山口另一侧的平地时,夕阳已西斜。沈砚秋决定在此扎营,罗衣立刻安排众人搭建毡帐,顾长风则提着药箱,跟着巴图去拜见连云部的族人,为冻伤的族人送药诊治。沈砚秋站在营地中央,望着远处焉耆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期许——再过几日,就能抵达焉耆,与阿罗憾汇合,新商道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入夜后,营地的篝火熊熊燃起。呼衍烈带着几个部落首领来到营地,沈砚秋设宴款待他们。席间,沈砚秋拿出丝绸与瓷器,赠给各位首领,首领们也回赠了皮毛与药材,气氛十分融洽。顾长风与连云部的巫医交流医术,将防治冻伤与风寒的法子教给了他,巫医感激不已,当即表示愿意为商队指引前往焉耆的近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