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目光扫过两侧雪壁,忽然注意到右侧雪壁中段有一处凹陷,似是天然的岩缝:“你看那里,若是山民能从岩缝爬上去,绕到坡顶,居高临下射箭,影沙盟的伏兵必乱。咱们再从正面强攻,前后夹击,胜算能大些。”
顾长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那岩缝看着狭窄,且覆着积雪,攀爬起来极险,稍有不慎便会摔下来。”
“山民常年在天山狩猎,这点险怕是难不倒他们。”沈砚秋语气坚定,“眼下只能赌一把,若等影沙盟主动出击,咱们更是被动。”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三个身着兽皮的山民骑着牦牛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忽里台首领的次子巴图。“沈公子!顾先生!”巴图翻身下牦,快步走来,手里举着一块兽骨信物,“家父听闻影沙盟伏击你们,立刻派了二十名族中精锐,随我前来相助!”
沈砚秋大喜,连忙拱手:“有劳忽里台首领仗义相助,大恩不言谢,日后商队往来,定不负今日盟约!”
巴图摆了摆手,语气豪爽:“家父说,结盟便是一家人,影沙盟也常抢咱们的猎物,此次正好一并除了他们!”他说着,指向身后的山民,“这些弟兄们都熟稔雪山攀岩,公子只管吩咐!”
沈砚秋立刻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巴图,巴图听后连连点头:“那岩缝我们常走,是去坡后狩猎的近路,定然能绕到敌后!”他当即转身,用山民的方言对身后的族人吩咐了几句,山民们纷纷点头,取下背上的弓箭和短刀,又将腰间的绳索系在彼此腰间,形成一个稳固的绳队。
“砚秋,我去正面护卫队那边,若战事起,也好及时救治伤员。”顾长风握紧药箱的提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沈砚秋,“你在坡上指挥,务必小心,切勿靠近前线。”
沈砚秋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你也一样,切莫只顾着救人而忘了自身安危。我会让阿罗憾派两个护卫跟着你,若有危险,立刻退回来。”
顾长风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跟着阿罗憾往坡下的护卫队走去。
沈砚秋站在山口的岩石上,望着巴图带着山民们往右侧雪壁攀爬——他们身形矫健,踩着雪壁上的凸起,借着绳索的助力,一步步向上挪动,很快便消失在雪壁的凹陷处。坡下的护卫队已然排好阵型,阿罗憾手持长刀站在最前方,顾长风则守在阵型后侧,药箱放在脚边,目光紧盯着坡口的影沙盟哨卡。
不多时,坡顶忽然传来几声短促的呼哨——是巴图等人成功抵达的信号!沈砚秋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大喝一声:“进攻!”
坡下的护卫队立刻冲锋,阿罗憾一马当先,长刀劈向坡口的影沙盟哨卡。哨卡的影沙贼猝不及防,瞬间被砍倒两人,剩下的人慌忙拔刀反抗,却已是乱了阵脚。就在此时,坡顶的山民们箭如雨下,影沙盟的伏兵被射得惨叫连连,原本藏在雪壁后的人也暴露出来,想要反扑,却被前后夹击,进退两难。
“小心滚石!”阿罗憾的吼声忽然传来,只见坡顶左侧有影沙贼推着几块磨盘大的雪石滚下,直冲向护卫队的阵型。沈砚秋在坡上看得真切,立刻高声喊道:“快往两侧躲!”
护卫队的人连忙分散躲避,雪石砸在雪地上,溅起漫天雪沫,好几匹骆驼受惊,发出嘶鸣。顾长风见状,立刻冲到一匹受惊的骆驼旁,抓住它的缰绳,轻声安抚,又让旁边的脚夫牵到后方安全地带。混乱中,一名护卫被雪石擦伤了手臂,顾长风立刻上前,快速为他包扎好伤口,又塞给他一把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能止血。”
战事愈发激烈,影沙盟的人虽悍勇,却架不住商队护卫与山民的联手夹击。巴图带着几个山民从坡顶冲下,手里的短刀精准刺向影沙贼的要害,阿罗憾则与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影沙头目缠斗在一起,长刀与狼牙棒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
沈砚秋在坡上指挥,目光紧紧锁定战场,忽见一个影沙贼绕到后侧,举刀就要砍向正在救治伤员的顾长风,他心头一紧,立刻取下腰间的弓箭,拉弓搭箭,瞄准那影沙贼射去。箭支精准地射中影沙贼的肩头,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顾长风闻声回头,见沈砚秋正担忧地望着自己,便抬手比了个“安好”的手势,又立刻低头继续为伤员处理伤口。
激战约莫一个时辰,影沙盟的人非死即降,只剩下那个狼牙棒头目还在负隅顽抗。阿罗憾瞅准时机,一刀劈向他的手腕,头目吃痛,狼牙棒脱手而出,巴图趁机上前,一短刀将他制服在地,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战事平息,雪坡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兵器、箭矢和影沙贼的尸体,雪地上的血迹被新落下的细雪渐渐覆盖。护卫队和山民们都松了口气,有的瘫坐在雪地上喘息,有的则去清点缴获的物资。
顾长风立刻忙碌起来,挨个查看受伤的弟兄和山民,为他们清理伤口、敷药包扎。沈砚秋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帮他递过纱布,轻声道:“辛苦你了,还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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