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辰时,天山雪线的天空就骤然暗了下来。原本澄澈的蓝天被铅灰色的云层覆盖,像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压在头顶,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打在帐篷上“噼啪”作响,比往日凌厉了数倍。沈砚秋站在营地边缘,望着远处被云层吞没的雪山轮廓,心里莫名发紧——山民向导巴图昨日特意叮嘱过,雪线的“白毛风”说来就来,一旦遇上,能把人连马卷走,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砚秋,风向变了。”顾长风裹紧斗篷快步走来,指尖捏着一片刚飘落的雪粒,“这雪粒带着冰碴,是暴风雪来临的征兆,最多一个时辰,暴风雪就会到。”
沈砚秋心头一沉,立刻转身:“阿罗憾!秦十三!立刻召集队员,加固营地!罗衣,清点御寒物资,确保每个人都有备用毡毯!”
指令刚下,队员们就迅速行动起来。阿罗憾带着护卫队扛着松木,奔向营地外围——他们要在帐篷四周搭建防风障,这是抵御暴风雪最直接的办法;秦十三则带着队员检查帐篷的绳索,将松动的绳结一一拉紧,又在帐篷底部压上石块,防止狂风将帐篷掀翻;罗衣抱着厚厚的毡毯,挨个帐篷分发,嘴里还不停叮嘱:“把毡毯铺在帐篷里,多盖几层,夜里温度会降到零下,别冻着了!”
顾长风则背着药囊,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给队员们分发预防风寒的草药:“这是紫苏和生姜磨的粉末,用热水冲服,能驱寒。暴风雪期间尽量别外出,若实在要出去,一定要裹紧斗篷,遮住口鼻,别让寒风灌进喉咙。”
沈砚秋没有闲着,她跟着阿罗憾一起搭建防风障。松木沉重,雪地里行走又费力,没一会儿,她的额头就渗出了汗珠,却浑然不觉。阿罗憾见她冻得通红的手还在用力搬松木,忍不住道:“砚秋姐,这些重活让我们来就行,你去指挥就好。”
“多个人多份力。”沈砚秋擦了擦脸上的雪粒,笑容里带着坚定,“暴风雪要来了,我们得快点把防风障搭好,不然大家都要受冻。”
阿罗憾不再多劝,只是默默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队员们也都卯足了劲,没人叫苦,没人偷懒——他们都知道,这场暴风雪关系着所有人的安危,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守住营地,守住彼此。
防风障的危机:松木不足
搭建防风障需要大量松木,可昨日为了搭建冰桥,大部分松木都已用完,剩下的几棵根本不够围起整个营地。阿罗憾看着堆在一旁的少量松木,眉头紧锁:“这可怎么办?松木不够,防风障只能围一半,另一半帐篷还是会被风吹到。”
秦十三刚检查完帐篷,听到这话,立刻道:“我去附近找找!昨天挖油页岩时,我好像看到不远处的松树林里有枯木,或许能用!”
“不行!”沈砚秋立刻阻止,“现在风已经越来越大,出去太危险,万一被风吹走,连人都找不到!”
“那也不能看着帐篷被吹翻啊!”秦十三急了,“松树林离这里不远,我快去快回,不会有事的!”
顾长风思索片刻,忽然开口:“我们可以用驮马的鞍具和多余的绳索,和剩下的松木一起搭建简易防风障。鞍具厚重,能挡住一部分风,绳索缠在松木上,也能起到固定作用。”
沈砚秋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阿罗憾,你带队员把不用的鞍具都卸下来,搬到营地外围;秦十三,你去把所有多余的绳索都拿来,我们一起搭建防风障!”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驮马的鞍具都是用厚实的皮革制成,沉甸甸的,搬起来格外费力,队员们却没人抱怨,只是互相帮忙,将鞍具一块块堆在松木旁;秦十三则抱来一捆捆绳索,将绳索牢牢缠在松木和鞍具上,形成一道简陋却坚固的防风障。
顾长风也没闲着,他在防风障内侧铺了一层干草和毡毯,既能进一步阻挡寒风,又能防止队员们被松木和鞍具冻伤。沈砚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顾长风总能想出办法,像一道光,照亮她前行的路。
最后的加固:与时间赛跑
风越来越大,雪粒也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能见度越来越低。沈砚秋看了一眼天色,估算着暴风雪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了,心里越发着急:“大家再加把劲!暴风雪快来了,我们必须在它来之前加固好所有帐篷!”
队员们加快了速度,有的在帐篷门口堆雪,形成一道雪墙;有的在帐篷内部用木棍支撑,防止帐篷塌陷;还有的在营地中央挖了一个大坑,准备将驮马牵进去,避免它们被风吹走。
罗衣这时匆匆跑来,手里拿着几个皮囊:“砚秋姐,我煮了热姜茶,装在皮囊里,大家喝了暖暖身子,也能有力气干活!”
沈砚秋接过皮囊,递给身边的队员:“大家轮流喝,别都冻着了!”
队员们轮流喝着热姜茶,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传到四肢百骸,驱散了寒意,也增添了力气。阿罗憾喝了一口姜茶,抹了把脸上的雪,大声道:“兄弟们,再加把劲!只要我们守住营地,暴风雪就奈何不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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