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冰谷的晨光带着刺骨的寒意,洒在昨日临时搭建的冰桥雏形上。沈砚秋站在裂缝边缘,望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冰渊,眉头微蹙——昨夜虽勉强让队员和驮马过了裂缝,但那临时拼接的木板晃晃悠悠,仅靠绳索固定,若遇到大风或震动,随时可能坍塌。要让后续商队安全通行,必须搭建一座更稳固的冰桥。
“长风,你看这冰面的承重能撑多久?”沈砚秋转头问身旁的顾长风。他正蹲在地上,用冰镐轻轻敲击裂缝边缘的冰面,听着冰层传来的“笃笃”声,神色凝重。
“冰面虽硬,但这几日气温在回升,冰层内部已经开始松动。”顾长风起身,指尖沾着细碎的冰碴,“昨日搭建的临时桥最多撑两天,若想让后续商队通过,必须用更结实的材料,把桥体和冰面牢牢固定在一起。”
不远处,阿罗憾正带着队员检查昨日用过的绳索和木板,见沈砚秋望过来,便扬声喊道:“砚秋姐,绳索断了三根,木板也有两块裂了!剩下的材料不够搭新桥的!”
沈砚秋心里一沉——昨日为了过裂缝,几乎用尽了随身携带的绳索和木板,如今要搭稳固的冰桥,材料成了最大的难题。她转头看向山民向导巴图,问道:“巴图大叔,附近有没有能用来搭桥的材料?比如粗松木或结实的藤条?”
巴图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蓝冰谷周围都是冰川,哪有松木?藤条更是没有。只有远处的黑岩坡上,有一些耐寒的灌木,可那灌木又细又脆,根本撑不起重量。”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桥塌了,断了后续商队的路吧?”阿罗憾急了,他走到裂缝边缘,用力踹了踹临时桥的木板,木板发出“咯吱”的声响,看得人心惊胆战。
顾长风忽然开口:“或许我们可以用冰川本身的材料。”他指向裂缝两侧的冰壁,“这冰壁上的冰挂又粗又硬,若能把它们凿下来,当作桥的梁柱,再用冰块填补缝隙,说不定能搭一座冰制的桥。”
沈砚秋眼睛一亮:“冰制的桥?可冰滑,人走在上面容易摔下去。”
“可以在冰面上凿出凹槽,增加摩擦力。”顾长风补充道,“再用干草和毡毯铺在上面,既能防滑,又能保暖,减缓冰层融化的速度。”
巴图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赞叹:“这法子好!我们山民冬天过小河时,也会凿冰搭桥,只是没想到能用来过这么宽的裂缝!顾大夫真是聪明!”
沈砚秋见众人没有异议,当即分工:“阿罗憾带十五名队员,负责凿冰挂、运冰块,注意安全,别被冰挂砸伤;秦十三带五名队员,去黑岩坡砍耐寒灌木,用来编织成绳,加固桥体;罗衣留在营地,清点物资,尤其是治疗冻伤的药膏,凿冰时容易冻伤手脚,要随时准备救治;顾长风和我负责设计桥体结构,确保桥的稳固。”
任务一分配,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阿罗憾带着队员,拿着冰镐、撬棍来到冰壁下。冰壁上的冰挂又粗又长,像一柄柄倒悬的利剑,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阿罗憾挥起冰镐,用力凿向一根碗口粗的冰挂,冰镐与冰挂碰撞,发出“铛”的巨响,细碎的冰碴飞溅开来,落在身上冰凉刺骨。
“大家小心点!冰挂砸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阿罗憾一边凿冰,一边提醒队员。一名年轻队员刚想伸手去扶松动的冰挂,就被他一把拉开——话音刚落,那冰挂“轰隆”一声砸在地上,摔成了无数碎块,看得人后怕不已。
沈砚秋和顾长风则在裂缝两侧的冰面上,用炭笔勾勒出桥体的轮廓。顾长风蹲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解释:“桥身要做成拱形,这样能分散重量,承受更多压力。两侧各立三根冰柱当桥墩,冰柱要埋进冰面半尺深,防止倾倒。桥面上每隔一尺凿一道凹槽,用来铺干草和毡毯。”
沈砚秋点头,在炭笔画的轮廓上补充:“还要在桥的两侧加护栏,用冰柱和编织的灌木绳固定,防止人或驮马失足掉下去。护栏高度至少要到人的腰际,这样才安全。”
两人正讨论着,罗衣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药囊:“砚秋姐,顾大夫,凿冰的队员们已经有三个人冻伤了手指,我把药膏带来了,你们帮忙给他们换换药吧。”
顾长风立刻接过药囊,快步走向阿罗憾的队伍。沈砚秋则跟着罗衣,来到临时搭建的医疗点——几块毡毯铺在冰面上,上面放着热水和干净的布条。一名冻伤的队员正坐在毡毯上,手指又红又肿,轻轻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砚秋蹲下身,拿起队员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凿冰时要时不时搓搓手,活动活动手指,别一直握着冰镐不动。”
队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着早点凿完冰挂,好搭新桥,就忘了搓手……”
“再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沈砚秋语气严肃,“你要是冻伤了手,以后怎么骑马、怎么保护队友?赶紧去旁边的帐篷里暖暖手,别再过来凿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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