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心中一动:“巴图,你是说我们接下来要走的‘黑鹰口’?”
巴图点头:“那里风大,雪深,每年都有牧人在那里陷进雪窝子。你们要是要过,得等太阳把表层的雪晒化一点,再用牦牛踩出脚印,跟着脚印走才安全。”
夜间值守
天色渐暗,阿福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能开口说话了。顾长风又给他喂了一碗药,叮嘱他好好休息。沈砚秋则召集核心队员,在主营帐里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阿福至少还需要两天恢复,小石头等几人也有轻微反应,我建议再停留三天。”顾长风先开口,“这三天里,我们一方面观察队员身体状况,另一方面让巴图带我们去采些雪灵芝,多备些应对高原反应的药材。”
阿罗憾皱眉:“可停留太久,燃料和食物会不够用。我们原本计划五天翻过黑鹰口,现在多停留三天,物资怕是撑不到下一个补给点。”
罗衣立刻接话:“我算过了,食物省着用能撑到,燃料的话,巴图说附近的枯松木多,我们可以去砍一些,补充燃料。”
秦十三也道:“我今天去侦察的时候,发现黑鹰口附近有一处山民的旧木屋,里面或许有备用的干草和毡毯,我们可以去看看能不能用。”
沈砚秋看着众人,最终拍板:“就按顾长风说的,停留三天。这三天里,阿罗憾带几人去砍松木,秦十三去探查旧木屋,罗衣负责物资分配和照顾病人,我和顾长风跟着巴图去采雪灵芝。大家务必小心,雪山上处处是危险,不许单独行动。”
散会后,队员们各自忙碌。沈砚秋走到医疗帐外,见顾长风正借着月光整理药材,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单薄。她走过去,将一件厚实的皮袄递给他:“夜里冷,别冻着了。”
顾长风接过皮袄穿上,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暖意:“你也别太担心,有巴图的帮忙,还有我们准备的药材,队员们会慢慢适应的。”
沈砚秋望着远处的雪山,月光洒在雪地上,泛着清冷的光。她轻声道:“我不是担心队员们适应不了,是担心接下来的路。黑鹰口那么险,要是再遇到雪崩或者暴风雪,我们该怎么办?”
顾长风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应对。就像走丝路的前辈们一样,只要心齐,就没有翻不过的山。”
希望的微光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爬上雪山的山脊,沈砚秋就跟着顾长风、巴图去采雪灵芝。巴图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向阳的石坡,石缝里果然长着不少深绿色的雪灵芝,叶片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采的时候要留根,”巴图一边示范,一边说,“明年还能再长出来。雪山给我们东西,我们也要给雪山留活路。”
沈砚秋跟着采了几株,手指被石缝里的冰碴划破,渗出血珠。顾长风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草药膏,拉过她的手,仔细涂抹:“怎么这么不小心?雪山的冰碴子锋利,跟刀子一样。”
他的动作轻柔,语气里带着责备,却让沈砚秋心里暖暖的。她看着顾长风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就算雪山再险,只要身边有他,有并肩作战的队员,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采完雪灵芝回到营地时,远远就看见小石头在帐外的空地上走动,脸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见他们回来,小石头立刻跑过来,兴奋地说:“顾大夫,我喝了你给的药,又晒了晒太阳,现在一点都不头晕了!”
顾长风笑着点头:“再喝两天药巩固一下,别掉以轻心。”
沈砚秋看着小石头雀跃的背影,又看向远处忙碌的队员——阿罗憾正带着人扛着松木回来,罗衣在给队员们分发热酥油茶,秦十三则拿着地图,和巴图讨论着黑鹰口的路线。阳光洒在营地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也给每个人的心里带来了希望。
她知道,高原反应的挑战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险的黑鹰口,还有未知的暴风雪。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顺着雪山的规矩走,就一定能翻过天山,开辟出那条新的商道。
夜幕再次降临,营地的灯火星星点点,映在雪地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钻。沈砚秋站在帐外,顾长风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望着远处的雪山。寒风依旧凛冽,但他们的心里,却燃烧着一团温暖的火焰——那是对未来的希望,是对彼此的信任,也是对这条丝路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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