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的身影从中穿出,金箍棒尖端还滴着黑红的"血"——那是混沌本源的具象化。
他抬头看向正在崩解的虚影,一字一顿:"这局棋,该我们落子了。"
混沌父神的虚影终于支撑不住。
他的面容开始消散,最后一缕意识却凝结成冷笑:"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轮回?"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孙悟空的耳朵响起,"本源...未绝..."
话音未落,虚影彻底崩解。
规则网核心处的漆黑雾气却突然加速,如蛇般钻入更深处。
空间开始剧烈震颤,碎石坠落的速度更快了,远处传来归墟海眼的轰鸣——似乎连三界禁地都在响应这场剧变。
孙悟空弯腰接住踉跄的红孩儿,又伸手搀起镇元子。
禺狨王走到他身边,监察使法眼的金芒渐渐收敛:"规则网崩解了七分之六,但..."他看向规则网核心,那里仍有一丝幽蓝微光在苟延残喘,"父神说的'本源未绝',可能指的是..."
"不管是什么。"孙悟空打断他,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下一局,我们先手。"
裂隙顶端突然落下一块碎石,正砸在那丝幽蓝微光上。
微光一颤,彻底熄灭。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规则网最深处,那道漆黑雾气正缠上最后一根完整的规则链。
链身上,隐约能看见"轮回"二字的残痕。
混沌父神的虚影在最后一声低语中彻底溃散,碎成万千黑点融入虚空。
那声音却像一根细针,扎进每个人的识海——"混沌不会消失,它只是等待下一次轮回。"
裂隙顶端的空间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原本悬浮的碎石雨骤然加速,砸在地面腾起尘烟;规则网残余的金黑光链互相绞杀,迸溅的规则碎片如利箭穿梭,在禺狨王的法袍上划开第三道血口。
镇元子的天地宝鉴"当啷"坠地,镜面的星图彻底熄灭,他踉跄两步扶住石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快撤!
这方小世界的胎膜破了,三息内必塌成混沌乱流!"
红孩儿的紫雾已淡如薄纱。
他倚在孙悟空臂弯里,喉间溢出断续的咳声,黑血顺着下巴滴在孙悟空的衣襟上:"猴...猴子哥,我脚软..."话音未落,头顶突然砸下块磨盘大的碎石,棱角尖锐如刀。
孙悟空瞳孔一缩,抱着红孩儿就地翻滚,碎石擦着他后背划过,在岩面上凿出深半尺的坑。
"走这边!"禺狨王的监察使法眼突然爆亮,指尖点向左侧岩壁。
那里有道半人高的裂缝正渗出青灰色气流——是连接外界的空间通道。
他抽出腰间的监察令旗,旗面绣着的二十八星宿突然活了过来,金芒暴涨形成光盾,替众人挡下迎面射来的规则碎片:"我以天道监察使名义,暂借裂隙胎膜的锚点!
这通道能撑十息!"
镇元子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地上。
原本碎裂的天地宝鉴发出嗡鸣,残损的星图竟又亮起几点微光,在众人脚下凝成青色光阵:"地仙借路!
五庄观与天地同寿的根脉...够送你们出去。"他的白发瞬间染霜,眼角溢出血泪——这是燃烧地仙本源的禁术。
"老镇元!"孙悟空抱着红孩儿冲进光阵,回头时见镇元子正被规则碎片割得遍体鳞伤,咬牙撑起最后的星图,"你他妈..."
"别废话!"镇元子咳着笑,抬手拍向光阵,"当年镇元子能为一棵人参果树与大圣赌斗,今日为这三界...赔上半条命算什么?"光阵突然加速旋转,裹挟着孙悟空三人向通道飞去。
他望着逐渐模糊的背影,轻声补了句:"何况...我这把老骨头,还等着喝你新酿的猴儿酒呢。"
通道口的青灰色气流突然翻涌。
混沌父神残留的黑雾不知何时缠上了通道胎膜,像条毒蛇般嘶嘶吐信,将出口缩成仅容一人通过的细缝。
禺狨王的监察令旗"嗤"地烧着,他将旗面拍在通道边缘,金芒与黑雾激烈交锋:"大圣,带红孩儿先过!
我断后!"
"想都别想!"孙悟空将红孩儿塞进通道,转身抓住禺狨王的手腕。
他体内七大圣的本源之力再次沸腾,金箍棒迸发的七彩霞光裹住两人,"当年在花果山,你替我挡过三十三重天的雷劫;在归墟海眼,你替我扛过心魔反噬——今日要走一起走!"
青灰色气流突然倒卷。
通道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归墟海眼的漩涡正在撕裂天际。
黑雾被霞光灼得滋滋作响,终于松开了通道。
四人跌跌撞撞冲出裂隙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响——那方承载着上古棋局的小世界,正像被捏碎的琉璃盏,在虚空中炸成一片混沌乱流。
红孩儿瘫在地上,望着天空中翻涌的乱流,声音发颤:"他...他说的轮回..."
禺狨王望着远处被乱流波及的归墟海眼方向,监察使法眼的金芒暗了暗:"父神的本源...可能藏在轮回规则的最深处。"
孙悟空站在崖边,金箍棒重重杵在地上。
他望着乱流中若隐若现的漆黑雾气——那雾气正顺着归墟海眼的方向飘去,像根线,牵着某种更庞大的存在。
风掀起他的衣袍,他忽然笑了,露出白森森的虎牙:"轮回?
那就掀了这破轮回。"
远处,归墟海眼的浪涛突然拔高千丈。
浪尖上,隐约可见一道黑影负手而立,望着这边的方向。
而在更深处,三十三重天残阵的星斗突然偏离轨道,一颗赤红色的星子,正缓缓坠入混沌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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