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令牌的监控?其内部道纹在他眼中简陋如孩童涂鸦,有不下十种方法可以暂时屏蔽、修改甚至模拟其反馈信号而不触发警报。
宗门戒律?那些条款对他构不成实质约束,他有的是办法在规则边缘甚至之外行事而不留痕迹。
那套道袍?虽然粗糙,但上面的简易符文,正好可以作为研究此界基础符箓应用的一个样本。
“王伯伯不必挂心,更无需自责。”叶秋抬起头,脸上甚至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属于孩童的、对新环境的好奇与一丝强装出来的、令人心酸的“坚强”与“期待”,“能留在青云宗,见识仙家气象,已是天大的幸事。杂役谷……听着也挺好的,至少清静,没人打扰。”
王道长看着叶秋那“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更是酸楚难当,只觉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这分明是怕自己担心而在安慰自己!他用力拍了拍叶秋瘦小的肩膀,声音哽咽:“好孩子……好孩子……是贫道……是贫道对不住你!你且先在杂役谷安顿下来,万事隐忍,莫要强出头!贫道在外门还有些许人脉,定会为你多方奔走,看能否……能否寻个机会,帮你调换个稍好些的差事,哪怕只是去伙房帮工,也比在那杂役谷强啊……”
叶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王道长的好意,但他心中清楚,自己并不需要这种“帮助”。杂役谷,正是他目前最理想的落脚点。
很快,几名负责引路的外门弟子前来,依照名册,将分到不同区域的弟子分别带走。
“叶师弟,跟我来吧。”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面色黝黑粗糙、手掌布满老茧、修为仅在练气三层徘徊的青年,走到叶秋面前,语气平淡地招呼道。他的眼神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与麻木,对叶秋的到来并无多少热情,但也谈不上恶意,只是例行公事。
王道长目送着叶秋随着那引路弟子,一步步走向下山的路,那小小的青色背影在巍峨山门与众多修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和孤独。他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充满无力感的长叹,转身落寞地离去。他的引路人之责,到此算是尽了。至于叶秋在这仙门底层将如何挣扎求存,他已无力干涉,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愿,这个身负巨大秘密的孩子,能在这看似绝境的地方,硬生生走出一条谁也无法预料的路来。
叶秋跟着那名叫李铁柱的引路弟子,一路沉默下行。
越是远离山门核心区域,周围的景象便越发显得“人间烟火”。恢弘的殿宇被简陋的石屋木舍取代,浓郁的灵气变得稀薄寡淡,沿途所见的外门弟子,大多行色匆匆,面带为生计奔波的疲色,修为也多在练气初期徘徊,与潜龙殿前那些光鲜亮丽、前途无量的内门预备弟子相比,仿佛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等级森严的修仙社会缩影。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穿过一片因为灵气稀薄而长得有些萎靡的竹林,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地势低洼、被几座荒山环抱的山谷。谷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字迹都有些模糊的石碑,刻着“丙七”二字。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矿物粉尘、腐烂植物以及隐约汗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谷中雾气弥漫,但这雾气并非灵雾,而是带着阴湿的寒意,灵气稀薄得近乎于无,甚至比谷外还要不如。放眼望去,谷地开垦着几片蔫黄的药田,更深处可见裸露的、品质低劣的矿坑痕迹,以及几排依着山壁开凿的、低矮破旧、仿佛随时会垮塌的石屋。一些穿着与叶秋手中道袍同样粗糙、甚至更加破烂的弟子,正麻木地搬运着石块、清理着沟渠,动作迟缓,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这里就是丙字区,第七杂役谷了。”李铁柱停下脚步,用下巴指了指谷内,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谷主是刘管事,这会儿应该在那边那个最大的石屋里。你自己去报到吧。你的住处是甲叁号石屋,就在最东头那排,这是钥匙。”他递给叶秋一把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色的铁钥匙,又例行公事地补充道,“记牢了,每日卯时正刻,在谷中央那块空地上点卯,刘管工会分配当日的杂役。挑水、劈柴、清理矿渣、搬运废料,都是些力气活。完不成定额,是要扣罚当月那点可怜的份例的,饿肚子也是常事。”
说完,这李铁柱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此地的晦气,毫不犹豫地转身,沿着来路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
叶秋独自站在杂役谷的入口,仿佛站在了两个世界的交界处。身后,是依稀可见的、云雾缭绕的仙家胜境;面前,是破败、阴冷、充满绝望气息的凡尘泥沼。
然而,在他那双洞悉本质的眼中,这片被视为“绝地”的山谷,却呈现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灵气稀薄近乎于无?完美!这正是一个绝佳的“低灵气环境适应性”测试场,可以极限测试优化功法的能量汲取效率与对恶劣环境的耐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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