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三听着这掷地有声的话语,看着唐启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深藏在坚定背后的沉重,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再次挺直身躯,用力敬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让大帅失望,绝不会让人民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一场席卷全国的反谍风暴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刮了起来。中调局和利剑小队的成员们,像一把把无形的梳子,细致而又凌厉地梳理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乡村的每一条脉络。
在西南边陲一个多民族杂居的寨子里,利剑小队的分队长,一个叫巴图的蒙古族汉子,正带着两名队员,穿着当地人的衣服,蹲在火塘边,和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的彝族老头人喝着自家酿的包谷酒。
酒很烈,呛得巴图直流眼泪,但他还是咧着嘴,用生硬的彝语夹杂着西南官话,跟老头人比划着:“阿普(爷爷),您莫要听信外面那些坏人的鬼话嘛!新政府咋个会抢你们的土地哩?唐大帅说了,以前土司头人欺负人的规矩要改一改,以后大家平等,娃娃都要上学堂,种地开荒,政府还会发种子、发农具,帮助大家过好日子。那些跑来煽风点火的外人,他们是倭国人,是以前欺负我们中国人的坏蛋,他们巴不得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他们好来捡便宜嘞!”
老头人浑浊的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巴图,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不说话。旁边一个被土肥原派来的特务收买的小头目却跳了起来,指着巴图的鼻子骂:“汉人都是骗子!他们就是想夺走我们的山林和猎场!阿普,别信他们的!”
巴图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油印的画报,上面用简单的图画和文字,描绘了新政府的民族政策和建设蓝图。
“阿普,您看,白纸黑字,画得清清楚楚。我们要是骗子,费这个劲搞这些做啥子?那些倭国人给你们啥子了?除了空口说白话,除了给你们几根金条让你们卖命,他们还能给你们啥子?等真打起来,死的可是我们自家兄弟,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了!”
这时,寨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几声清脆的枪响!那小头目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砍刀。
巴图动作更快,像一头猎豹般猛地窜起,一把拧住他的手腕,同时用彝语对着有些慌乱的老头人和围观的寨民大喊:“莫慌!是我们的人在抓那些捣乱的倭国谍子!他们看骗不了阿普,就想偷偷在寨子里的水井投毒!”
话音未落,两名利剑队员押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穿着当地服装但明显是倭国人的家伙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扔进井里的毒药包。
证据确凿,老头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烟杆狠狠摔在地上,对着那个被抓住的特务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彝语高声对寨民们喊道:“把这些黑心肝的豺狼赶出去!我们听新政府的!”
类似的场景,在好几个动荡的边缘地区上演。中调局派出的工作组,有时是化身商贩,有时是伪装成勘测队员,有时则是像巴图这样,凭借队员自身的少数民族身份和语言优势,直接深入基层,用最朴素的语言,揭露阴谋,争取民心。
同时,对于少数顽固不化的,利剑小队则毫不留情,以精准迅猛的打击,将其彻底铲除,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而在武汉、奉天、汉阳等工业重镇,保卫战也在无声地进行。奉天兵工厂,深夜,一个被“菊机关”重金收买的技师,偷偷溜进存放着最新式机床的车间,正准备用怀里揣着的一小瓶强酸损坏精密齿轮,突然,车间里雪亮的探照灯全部打开,将他照得无所遁形。
早已埋伏在周围的护厂队员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那个技师面如死灰,绝望地喊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很小心……”
负责此次行动的利剑小队队员,一个叫老王的东北汉子,走过去捡起那瓶强酸,冷冷地说:“从你上个月突然阔气起来,给你相好买的那个金镯子开始,我们就盯着你了。”
政府内部的清查也在雷厉风行地推进。靠着顾顺章这条线提供的线索,以及中调局长期监控积累的证据,特别调查委员会以惊人的效率,又挖出了好几个潜伏在不同部门的“鼹鼠”,有负责交通运输的科长,有在财政系统担任要职的旧官僚,甚至还有一个在宣传部负责审核舆论的干部。
这些人,有的出于对旧时代的留恋,有的则纯粹是利欲熏心,被土肥原的“菊机关”用各种手段拉下了水。
每挖出一个,都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震动,但也像给肌体做了一次次排毒手术,虽然过程伴随着阵痛,却让整个政府的运行变得更加清廉、高效,也让唐启的政令更加畅通。
这场暗战,激烈而胶着。土肥原贤二坐在他设在天津日租界的秘密据点里,听着手下不断传来的坏消息,煽动的暴乱被瓦解,派出的破坏小组接连失手,精心安插的“鼹鼠”一个个被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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