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取出金针,手法快得只剩残影,数根长针精准地刺入萧景珩头顶、胸口几处大穴,试图稳住他暴乱的气息和那似乎要崩溃的心脉。
又掏出数种不同颜色的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萧景珩口中,运起内力助其化开药力。
忙活了将近半个时辰,萧景珩呕血的状况才勉强止住,呼吸稍稍平稳了一些,但人已彻底昏厥过去,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薛九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眼神却依旧沉重。
“先生,王爷他……”苏明月声音颤抖,几乎不敢问下去。
薛九针转过头,看着她,又扫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墨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情况很糟。上次重伤本就损了心脉根本,未能静养恢复,反而连日劳心劳力,如同竭泽而渔。此次急怒攻心(虽未明说,但老头看出是因旧仇引发杀意导致情绪剧烈波动),更是雪上加霜。”
他指着萧景珩心口那诡异的印记:“最麻烦的是这个!这东西与他心脉本源相连,平时无事,一旦他身体极度虚弱或情绪剧烈波动,它就会变得不稳定,甚至会反过来吞噬他的生机!刚才就是!”
“那……那怎么办?”苏明月心沉谷底,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办?”薛九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凉拌!从现在起,他必须绝对静养!不能再动用内力,不能再劳心费神,更不能情绪激动!否则,下次再发作,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
他顿了顿,看着萧景珩昏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叹了口气:“而且,此次元气大伤,非寻常药石能速愈,需以极其温和之法慢慢温养,耗时日久。能否恢复到从前……难说。”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明月和墨尘的心上。刚刚得来的一点胜利喜悦,瞬间被这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王府的未来,似乎再次被浓重的阴影笼罩。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王府上下因萧景珩的突然倒下而陷入一片慌乱和沉重之际——
一匹来自北境的、口吐白沫的驿马,疯了一般冲至京城兵部门前!驿兵甚至来不及下马,便举着一份染血的、插着三根羽毛的**最高紧急军报**,嘶声力竭地吼道:
“北境急报!雁门关突发恶疫!士卒高热咳血,皮肤现蓝斑,死者甚众!军心溃散,关防危殆!求朝廷速派太医,支援药物!!”
兵部门口的守卫接过军报,一看那三根羽毛和“恶疫”、“蓝斑”等字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冲向宫内!
恶疫!蓝斑!
这两个词如同最恐怖的诅咒,瞬间击穿了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
消息如同瘟疫本身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自然也传到了刚刚经历一场“内乱”的靖王府。
苏明月听到“高热咳血”、“皮肤蓝斑”的描述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比昏迷的萧景珩还要苍白!
她猛地想起军粮案中,那些**掺入了诡异蓝色霉菌的粮食**!
难道……难道那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破坏?!那霉菌本身就是……瘟疫的源头?!
一场比刀兵更加恐怖百倍的灾难,已然降临北境!而它的阴影,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京城,向着整个王朝,蔓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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