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未平,医学堂内却掀起另一场风波。缘起陆九芝老先生根据《松峰说疫》古方,拟就“避疫丹”与“防疫药茶”,在师生间分发预防。
药茶清香微苦,内含贯众、金银花、甘草等;避疫丹则以苍术、雄黄、冰片等制成,可佩可焚。多数人欣然接受,却也有质疑声起。
“这些草药真能预防霍乱?”梁启远在实验室中直言,“细菌学说已明示,霍乱由弧菌引起。不杀菌消毒,靠佩带药囊有何科学依据?”
麦克莱恩博士却持开放态度:“1910年东北鼠疫流行时,伍连德博士确曾将传统避疫法与现代防疫结合。或许值得科学验证。”
于是一场特殊的实验展开:一组人只采用西医预防法(消毒、洗手、饮开水);一组人加服防疫药茶;一组人加用避疫丹;一组人中西法并用。
半月后数据初步显示:中西法并用组发病率最低;单用西医组与加服药茶组相当;单用避疫丹组效果最弱。
“看!药茶无效!”梁启远指着数据。 “且慢。”秦若虚补充分析,“服药茶组中,规律服用者无一人发病,间断服用者发病率与西医组相当。”
进一步研究发现:贯众、金银花等煎剂在体外确能抑制霍乱弧菌;药茶饮用者唾液IgA水平较高,提示黏膜免疫力增强。
至于避疫丹,实验室发现其烟雾对空气中的细菌有抑制作用,但佩戴效果有限。陆老从善如流:“古人用药囊,因当时不知细菌。今既知之,当改进用法。”
于是改良方案:药茶继续推广,避疫丹改为环境熏蒸剂,并加入艾叶、白芷等增强效果。
正当此时,城南突发群集性病例:一制伞坊工人相继发病。调查发现,工人皆饮药茶,却仍染疫。
“看!古方无效!”质疑声再起。 林闻溪亲往调查,发现工人为省药材,一剂药茶煮水供十人饮,且只早晚各饮一口。 “此非方无效,乃用不当也!”他痛心道,“《温病条辨》明示:‘煎药之法,不可不究’。”
更发现坊内卫生极差:厕厨相邻,苍蝇滋生,工人饭前从不洗手。 “纵有灵丹妙药,难敌污秽环境!”麦克莱恩叹道。
于是防疫策略调整为:古方预防+环境消毒+卫生教育。三管齐下,疫情显着控制。
总结会上,陆老坦言:“古方有用,但非万能;宜科学改进,非泥古守旧。” 麦克莱恩亦道:“科学验证传统,非为否定,而为发扬。如青蒿治疟,千年经验经科学提炼成青蒿素,乃医学大进。”
最后达成共识:成立“传统防疫方药科学验证课题组”,系统研究古籍中的防疫方法,用现代科学验证改进。
林闻溪在日记中深思:“古方防疫可有用?答曰:有用而非神效,需科学改进;有效而非万能,需综合施策。医学之道,不在古今之争,而在实效之求;不在中西之辨,而在生命之重。”
月光下,他仿佛看见一条新路:尊重古人智慧而不迷信,拥抱现代科学而不盲从。在这条路上,中医西医终将汇通,共同为人类健康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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