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老吴蹲在堆场旁边的集装箱阴影里,看着远处巡逻的码头保安一步步走过,手里的撬棍攥得手心发潮。
刚才跟码头管理处的老周偷偷联系过,老周是老吴的老熟人,说 A389 集装箱是昨天下午从外地运过来的,登记的是 “冷冻海鲜”,但卸箱的时候根本没看到制冷车跟进 —— 这跟陈默猜的一样,就是个幌子。
“等保安走过去咱们就动手,” 老吴压低声音,指了指 A389 的锁扣,“老周说这锁是普通的挂锁,不是码头专用的防盗锁,一撬就开。但动作得快,别让人看见。”
陈默点点头,眼睛盯着保安的背影,直到那道黄色的反光条消失在集装箱拐角,才跟着老吴猫腰冲过去。老吴把撬棍插进锁扣缝隙,使劲往下压,“咔嗒” 一声脆响,锁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陈默伸手慢慢拉开集装箱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老吴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集装箱内部 ——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旧的纸箱堆在角落,打开一看,全是碎泡沫,连点海鲜的影子都没有。
“果然是陷阱,” 老吴骂了一句,“刀疤这小子故意把咱们引到这儿来,要是十五号晚上咱们真在这儿埋伏,肯定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
陈默蹲下身,摸了摸集装箱地板,发现有新鲜的轮胎印,顺着印子往里面看,尽头还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铁网被人动过手脚,边缘有划痕。
“他们应该是从通风口进来过,说不定装了监听设备,” 陈默把铁网掰了掰,“咱们刚才说的话,可能都被他们听见了。”
两人赶紧关上门,把锁按原样挂好,刚退回阴影里,陈默的手机就震动了,是老赵发来的微信:“老郑去了市医院,刀疤的两个手下跟着,他去看老婆的时候,手一直揣在口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脸色特别白。”
陈默心里一紧,赶紧把信息给老吴看:“老郑肯定是被刀疤的人盯着,口袋里的东西说不定有问题。” 老吴皱着眉想了想:“走,去医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机会跟老郑谈谈 —— 他是被逼的,要是能拉回来,比咱们瞎猜强多了。”
两人开车往市医院赶,路上老吴给老赵发了定位,让他在医院门口等着。
半小时后,医院门诊楼前的停车场里,老赵正靠在车旁抽烟,看到他们过来,赶紧掐了烟迎上去:“老郑在住院部 5 楼,他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刚做完检查。那两个跟他的人,一个在楼梯口坐着,一个在病房门口守着,看起来挺凶的。”
陈默顺着老赵指的方向看过去,住院部门口确实站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双手插兜,眼睛盯着进出的人,跟之前在钟楼会所巷口看到的盯梢的人打扮一样。“我去楼上看看,你们在下面盯着,要是那两个夹克男有动静,赶紧给我打电话。” 陈默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往住院部走。
电梯里人不多,陈默靠在角落,脑子里琢磨着怎么跟老郑开口 —— 直接戳穿他被收买,说不定会让他慌了神,被刀疤的人发现;不说透,又没法让他相信自己。
到了 5 楼,他假装找病房,慢慢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挪,远远就看到老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埋在手里,肩膀微微发抖,旁边的夹克男靠在墙上,玩着手机,时不时瞟老郑一眼。
陈默绕到走廊另一头,等夹克男转身去接电话的时候,赶紧走过去,拍了拍老郑的肩膀。老郑猛地抬头,看到是陈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下意识地往口袋里塞了塞。“你……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陈默。
“想跟你聊聊,” 陈默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你老婆的手术费还差多少?刀疤给你的钱,够吗?”
老郑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眶突然红了:“我没办法…… 医生说再不交钱,就停掉呼吸机…… 我儿子还在上大学,我不能让他没妈……”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陈默看着他,“但刀疤那伙人是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 —— 他们给你钱,不是信任你,是拿你当棋子,用完了就会扔掉。你以为他们真会让你老婆好好做手术?”
就在这时,接电话的夹克男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陈默:“你谁啊?跟郑哥瞎聊什么?赶紧走!” 陈默没动,老郑赶紧站起来,把陈默往旁边推:“他是我朋友,来看看我老婆,马上就走。”
夹克男眯了眯眼,伸手想推陈默,陈默往旁边躲了一下,余光瞥见老郑口袋里掉出个小塑料瓶,里面装着个银色的胶囊,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夹克男脚边。
夹克男弯腰捡起来,捏在手里晃了晃,冷笑着对老郑说:“郑哥,这东西可不能丢,刀疤哥说了,要是你想耍花样,这玩意儿就是给你准备的 —— 吃下去,三分钟内就没气,比安眠药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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