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定向爆破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 三天前,当技术队好不容易突破层层警戒,找到那处伪造公章、制作假合同的地下基地时,一声巨响过后,只剩下坍塌的钢筋水泥和燃烧后的焦糊味。
关键账本、电脑主机全被炸毁,连墙面上残留的指纹都被高温破坏殆尽。
更棘手的是,自那以后,金广发的行踪变得愈发隐蔽,他身边的保镖增加了两倍,所有通讯都改用加密卫星电话,甚至连常去的几家私人会所都不再露面。
调查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陈默盯着墙上的案件进度图,指节因为用力攥着马克笔而泛白。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 是周若雪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云庭会,今晚八点,二楼松鹤厅。” 没有多余的解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陈默盯着屏幕,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云庭会,位于市中心 CBD 顶层,对外只挂着 “私人商务洽谈” 的牌子,门口连个显眼的招牌都没有,却在政商界圈子里声名赫赫。
据说想进这里,要么有创始会员推荐,要么能拿出千万级的年度消费凭证,是真正的 “圈层门槛”。
晚上七点五十,陈默穿着便装,站在云庭会楼下。
灰色的玻璃幕墙与周围的写字楼融为一体,只有门口两个身着黑色西装、身高近两米的保安,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他刚报出 “松鹤厅”,其中一个保安便立刻用对讲机确认,随即做出 “请” 的手势,语气恭敬却带着距离感:“周小姐已在里面等候,这边请。”
走进大厅,一股混合着雪松与皮革的香气扑面而来。
地面铺着从意大利进口的手工羊毛地毯,踩上去没有丝毫声响;墙壁上挂着几幅不知名的油画,画框都是镀金的;走廊两侧的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光线柔和却足够明亮,恰好照亮每一块镶嵌在墙面的大理石纹路。
周若雪就站在走廊尽头,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真丝衬衫,搭配黑色阔腿裤,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看到陈默,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只停留在嘴角,眼底却依旧是一片冷静的深潭。
“陈主任,久等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走廊的安静,“里面请,这里说话方便。” 她熟稔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铜制门环。
走进包间,陈默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雅致:左侧是整面檀香木书架,上面摆满了精装版的古籍和外文原版书,书脊烫金,一看就价值不菲;中间放着一张深棕色的真皮沙发,沙发扶手处还留着自然的皮革纹理;
右侧的茶几是整块的黑檀木,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茄味,混合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营造出一种复古而奢华的氛围。
周若雪示意陈默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侍者端着一个银色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个青瓷茶杯,杯壁上印着精致的兰花纹路。
侍者轻手轻脚地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躬身说了句 “请慢用”,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连门都轻轻带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恭喜陈主任,也算是新官上任,” 周若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虽然这火烧得旺了些,但终究是打开了局面。”
陈默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 ——“火烧得旺”,显然是指废弃工厂的爆炸。他抬眼看向周若雪,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周科长消息灵通,” 陈默不动声色地回应,“只是可惜,火太大,把该留的都烧没了。”
周若雪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从随身的黑色手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长盒。
盒子大约有二十厘米长,五厘米宽,表面用银色的线绣着精致的花纹,角落印着一个白色的六角星 logo—— 万宝龙的标志。
她将盒子轻轻推到陈默面前,动作缓慢而优雅:“一点小礼物,算是聊表心意,也是预祝陈主任未来能披荆斩棘,一路顺遂。”
陈默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心跳微微加快。
他知道万宝龙的钢笔价格不菲,尤其是这种限量版的款式,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在这个敏感时期,周若雪突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绝不可能只是 “聊表心意”。
“周科长太客气了,” 他没有碰盒子,语气带着警惕,“这礼物过于贵重,我不能收。”
“一支笔而已,谈不上贵重。” 周若雪轻轻摆了摆手,指尖在丝绒盒子上轻轻划过,“只是觉得,陈主任如今身处这个位置,需要签署、批阅的重要文件想必越来越多,一支好笔,或许能助你更清晰地书写新的篇章 —— 无论是关于工作,还是关于……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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