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自己关在安全屋里,桌上摊着那块包裹在软布中的冰冷金属片——“金鳞密钥”,旁边是行动组刚刚送来的、关于王队长遗体被劫的初步报告。
报告内容触目惊心:那辆无牌越野车如同幽灵般消失在省道旁错综复杂的乡间小路中,沿途监控要么损坏,要么被刻意避开。
对手行动之专业、狠辣、不留痕迹,让经验丰富的王铁山都感到棘手。王队长这最后的“人证”,如同石沉大海,带走了可能揭露的惊天秘密,只留下更深的迷雾和刺骨的寒意。
陈默盯着报告上“暴力劫持”、“去向不明”的字眼,一股混杂着愤怒、挫败和强烈紧迫感的火焰在胸中灼烧。这潭水,深不见底,对手的反扑,一次比一次疯狂!
就在这时,安全屋那部极少响起的固定电话,发出了尖锐的铃声。陈默心头一凛,这部电话的号码,只有极少数绝对信任的人知道。
他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一个慵懒妩媚、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意味的女声:
“陈主任,一个人躲清静呢?开门,我在外面。”
苏玫!她怎么会找到这里?!陈默的神经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王铁山提供的这个安全屋,是最后的堡垒!苏玫能找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她到底是人是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确认。
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下,苏玫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衬得肌肤胜雪,脸上带着那副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门牌号。
陈默缓缓打开门,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眼神锐利如鹰隼:“苏老板?有何贵干?这里可不是会客的地方。”
苏玫仿佛没感受到陈默的戒备,红唇微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陈主任何必拒人千里?我可是来…雪中送炭的。”
她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陈默紧握门把的手,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屋内桌上那令人窒息的文件和金属片。
“雪中送炭?”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苏老板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他意有所指。
苏玫轻笑一声,不再绕弯子,从精致的鳄鱼皮手包里,优雅地夹出一张烫金描边、散发着淡淡檀香的奢华请柬,递到陈默面前:“喏,侨商会明晚在‘云顶宫’举办的答谢晚宴,规格很高,县市两级不少头面人物都会去。”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狡黠,“我知道陈主任对侨商会…很感兴趣。一个人去多没意思?目标也太大。不如…扮成我的随行助理?我带你进去,开开眼?放心,以我的面子,带个助理进去,没人会多问。”
侨商会的晚宴!核心人物齐聚!这无疑是深入虎穴、近距离观察甚至获取线索的绝佳机会!
但苏玫主动送上门来,这“好意”背后,是蜜糖还是砒霜?陈默心中警铃大作!
他尚未回答,苏玫却像是笃定他不会拒绝,身体自然地向前倾了半步,那股独特的、带着成熟韵味的幽香瞬间侵入陈默的感官。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仿佛只是随意地、极其自然地搭在陈默有些松开的西装领带上。
“啧,陈主任,领带都歪了,见客可不礼貌。”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嗔怪,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就在这看似亲昵、实则暗藏机锋的瞬间!苏玫的手指灵巧地翻动着陈默的领带结,动作轻柔而迅速。
但陈默的神经早已绷紧到极致!他清晰地感觉到,就在苏玫的手指拂过他西装内衬靠近胸口位置的刹那,一股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异物感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
仿佛有一粒极其微小的、带着硬质触感的东西,被她以快如闪电的手法,巧妙地塞进了他西装内衬的夹层里!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微型窃听器?!还是定位器?!这女人!好毒辣的手段!她所谓的“带他进去开眼”,根本就是给他套上一个无形的枷锁!
要么是想全程监听他的一举一动,要么是想随时掌握他的位置,甚至…是方便别人在混乱中精准地“解决”掉他!
苏玫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她仿佛真的只是在帮他整理仪容,将领带抚平后,满意地退后半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颠倒众生、令人捉摸不透的迷人笑容,甚至还带着一丝促狭:“嗯,这样才精神。陈主任,考虑得怎么样了?机不可失哦。”
她眼神清澈,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致命“馈赠”,从未发生过。
陈默的指尖在袖口内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被彻底激起的斗志!他死死盯着苏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只有一片完美的、带着诱惑的迷雾。
他没有当场发作,也没有去检查那个被植入内衬的“小东西”。他知道,此刻任何异动,都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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