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副将冲到两人中间,制止道:“都别冲动!”
他首先看向孟非连,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孟将军,把枪放下!他毕竟是皇子,事情闹大了,圣上那儿不好交代啊!”
孟非连白了他一眼,“要我收回枪可以,他手底下的兵得听我命令!”
“不可能!”梁慕绅果断回绝。
“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孟非连这回直接抵上了他的脑袋,态度可谓嚣张至极。
梁慕绅刚要开口,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都住手!”
来人正是白衣胜雪的房云桑。
“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孟非连不怀好意道。
“云桑,你先回去。”梁慕绅目光柔和,对她轻轻摇头。
房云桑给了梁慕绅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向孟非连:“孟将军,您不记得我了,我还记得您,多年前,我们曾在璋州打过照面。”
孟非连听到她这话,仔细去看她,脑海中闪过什么记忆,“你是……”
房云桑拱手道:“在下房云桑,是征西大将军的军师。”
孟非连想起来了,房云桑,是那个小浪蹄子!
房云桑看他的眼神,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低头说道:“孟将军,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弄来这里的,我和你效忠的是同一人。”
“至于执掌军队之事,我们从长计议。”房云桑恢复了正常音量。
说完,她直接将燧发枪握住,勾唇一笑。在房云桑坚定的目光下,孟非连慢慢放下了枪。
他将枪收回腰间,看向房云桑的眼睛藏着深意:“今日,我姑且卖你个面子。”
“多谢。”房云桑拱手。
“我们走!”孟非连路过梁慕绅时,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昂首走出了大帐。
梁慕绅看向房云桑,眼中闪过诸多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的,进去再说。”房云桑伸手搀扶着梁慕绅回了内帐,让他坐在床边,又把拐棍放好。
房云桑对伺候的下属说:“你们都退下。”
“是。”
帐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和孟非连认识?”梁慕绅问道。
房云桑点点头,“关系算不上多深,我曾经救过他一命。”
“那他知道你是女的吗?”
房云桑果断摇头,“当然不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嘛!为了混口饭吃,我自小做了男子打扮入了军营。”
“他刚才放下枪也只是看在曾经的救命之恩的份上。你知道的,我所有事情都不会瞒着你。”
任谁看到房云桑那一双澄澈清明的鹿眼都会不由自主相信她。
“云桑,我当然信你。我只是怕你和那个老东西扯上什么关系。没有就好!”梁慕绅搂紧她,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
房云桑环住了他的腰,目光看向了他那条缠着纱布的腿,“那里,很疼吧!”
梁慕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疼!都过去了。”
他目光黯淡,说话声都没了底气,“云桑,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好的男子,你就和他走吧!”
房云桑抬手抚上他的脸,“我走了,你怎么办?”
梁慕绅听到她这么问,慌不择路地抱紧了她,“我不会让你走的!谁敢动你,我就杀了谁!”
房云桑在他肩膀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安抚的摸摸他的背,“傻瓜!我是骗你的!除了你,我谁也不爱!”
梁慕绅听到女人的表白,气血上涌,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两人慢慢倒在床上。
孟非连的营帐中。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那个小浪蹄子!”孟非连喝了一口酒,狞笑道,“还做上了什么狗屁军师,他娘的!”
罗忠坐在他对面,给他又倒了一杯酒,“孟将军且放宽心,她还有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看她巴结梁慕绅那样,谁能给她好处,她就跟谁。”孟非连不耻道。
“想当年,我也着了她的道……”孟非连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住了嘴,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罗忠识趣的没有再问,转移了话题:“梁慕绅腿已废,没有了竞争力。现在,就剩一个梁慕礼,要对付了。”
孟非连放下酒杯,不屑道:“那两个狗崽子,老子迟早崩了他们,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罗忠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转而扬起奉承的笑容,“那么,就有劳孟将军了!”
罗忠举起酒杯,和孟非连干杯。
北戎大营,被围拢在正中间的大帐里,灯火通明,地上铺满了羊绒地毯,架子上挂了个硕大的狼头,一男一女倚在床上。
赫连勋仰头喝着闷酒,梁淑贞依偎在他的怀里,脸色酡红,显然也喝了不少酒。
“大汗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阏氏,今日我们死了好多人,大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火枪,打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北方那二十个小国,见我们迟迟攻不下大苍,现在也开始不听我的话了。听说他们在准备和大苍议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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