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赶过来不是听你说教的!我费尽心思见你,想为你过生辰,你却满口功名,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身上的利益!”
见程鹤年生气了,程宝珠意识到自己急功近利,操之过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你消消气……”
“既然姐姐不过生辰了,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我走就是,省得碍你的眼!”程鹤年红了眼眶,准备离开。
程宝珠这时坐了一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了,起身拉住他,慌张道:“别啊!我过,我过生辰,明日我们坐下来吃顿饭,一是庆祝我生辰,二是庆祝你中了案首。好不好?”
程鹤年背对着程宝珠露出了得逞的笑,随后转过身来,又是一副委屈状,“此话当真?”
“真!比珍珠还真!”程宝珠耐心安抚着程鹤年的情绪,心道:梁慕礼、程鹤年,这一个两个小朋友都这么幼稚!还是大哥好啊!
她如果答应去南明书院,就能常常见到大哥了。虽然读书很苦,但是大哥教她的话,想到大哥严厉又心软的性子,也不是不可以。
程宝珠心里打定了主意。
晚上,程宝珠打算到张府看看。
“事情就是这样,张幻儿失足跌落了山崖,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总得去张家看看,我才放心。”程宝珠向程鹤年解释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程鹤年刚出声就被程宝珠否决。看着程鹤年皱着眉头,程宝珠解释道,“那个………我娘在府上,她看到你,恐怕要生事端。”
程鹤年因为程宝珠这话,心里感到失落,垂下眼睑,“我明白了,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程鹤年双眼定定地看着程宝珠,颇像个盼归的小媳妇,令程宝珠软了心肠,起身摸摸程鹤年的头,哄道,“弟弟真乖!”
待程宝珠走远了,程鹤年还呆愣在椅子上,空气中静默了许久,突兀地响起了少年低低的笑声。
程宝珠换了身白衣走到张家门口,张府外挂满了白幡。世事变化无常,这里上一次举办的还是喜宴,今天却要举办丧事。
程宝珠收回感叹,进入张府,下人们身着丧服,见到程宝珠无不恭敬地行礼。
程宝珠淡定颔首,到了张幻儿的灵堂。
张家众人见到程宝珠过来,哪怕是最不对付的张淳,都耐着性子和程宝珠见礼,“见过东阳县主。”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但也侧面反映了张家人的凉薄。
“不必多礼。”程宝珠不在乎张家人对她态度的变化,她看向张老爷,“外祖父,我想给幻儿上炷香。”
张老爷身着缟素,短短几日,仿佛苍老了十岁,闻言点点头。
程宝珠接过下人点好的香,插入了香炉中,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表姐,一路走好,愿你往生极乐!”
程宝珠站起身,不知怎么安慰张家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总要向前看。”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不料,一向稳重的张汾却上前拦住了程宝珠,“县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汾双眼乌青,眼中黯淡无光,嘴唇发白,想来失去女儿,他痛苦万分。
程宝珠见状,终是不忍说出拒绝的话,点头道,“走吧。”
“县主请。”张汾带着程宝珠来到了里间说话。
“你们都先在门外候着。”张汾屏退了身边的下人们。
“是。”
最后一个下人出了门,将门轻轻带上。
“好了,三舅有话直说吧。”
“幻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县主能否详细说说?我了解幻儿,平素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绝不会深夜跑到山崖那些子危险地方。”张汾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三舅是怀疑,幻儿是被谋杀?”
“我只想知道幻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张汾悲痛万分,声音沙哑颤抖。
他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极为重视骨肉亲情,最疼爱的女儿转眼间没了,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活!唯一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为女儿报仇!
程宝珠细细回忆道:“那日我们去围猎场之后就分开行动了,晚上用膳的时候,我还见过她。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等到子时了,我发现她还没回来睡觉,就去找她。我找了许久,在一处山崖边发现了她的绣鞋。”
“然后我就和护卫去山崖底找到了表姐的尸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有人见她掉下去吗?”张汾焦急问道。
程宝珠摇摇头,“那地方偏僻,想来是没有的。”
听程宝珠这么说,张汾已经确定自己女儿是死于谋杀,“到底是谁害的!到底是谁害的!到底是谁害的!为何要了我女儿的命呢!”
张汾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痛苦的风暴中。他忽然想起自己给张幻儿的那包药粉,难道说——她被三殿下发现用了手段,所以被害了?
张汾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都怨我,都怨我,本想着攀龙附凤,却把幻儿的命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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