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这时,阿土来接秦瑶和安禾,听到这话,立刻炸了毛,佯怒道:
“嘿!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皮痒了是吧?说谁不识字呢?”
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作势要抓她们。
秦瑶和安禾尖叫着笑着四散逃跑。
小宝和阿佧这两个忠实的“小弟”,见“老大”们有难,对视一眼,很有义气地停止了逃跑的脚步,转身跑回阿土身边。
一个抱左腿,一个抱右腿,试图用他们小小的身躯阻挡阿土的“暴行”,解救他们的老大。
四个孩子和阿土顿时笑闹着滚作一团。
赵文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上前劝解,又不知该如何插手。
正手足无措之际,看到了站在廊下含笑望着的秦熙,赶紧像看到救星一样跑过去求助。
秦熙看着院子里这充满活力的景象,笑着对赵文启摆摆手:
“别管他们,闹惯了。阿土有分寸的。”
她指着正一手一个,轻松将秦瑶和安禾拎起来的阿土,向赵文启介绍道:
“那就是安禾的亲哥哥,阿土,比你小一些。隔壁的武馆就是他开的。”
阿土跟孩子们玩闹了一会儿,便将秦瑶和安禾放下了。
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地跑开,小宝和阿佧赶紧像小护卫一样跟了上去。
阿土还不忘在后面喊:
“跑慢点!看着路,别摔了!”
打发走了孩子们,阿土这才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赵文启。
他自然也听屠老三添油加醋地吹嘘过这位“饭桶先生”。
此刻亲眼见到本人,依旧觉得难以置信,这么个清秀书生,真能有那么大的饭量?
他性格豪爽,当即热情地邀请道:
“赵夫子是吧?走走走,别客气,今晚我做东,咱们去隋记酒楼吃饭!给你接风!”
赵文启初次见面,哪里好意思,连忙摆手想要拒绝:
“不、不用了,阿土兄弟,太破费了……”
但阿土根本不容他拒绝,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哎!跟我客气什么!你也一起!咱们再叫上刘昌那小子!”
他又转头对秦熙说道。
秦熙看着赵文启那窘迫又不好推辞的样子,也觉得有趣,便笑着帮腔:
“赵大哥,你就别推辞了,阿土和刘昌都是爽快人,正好你也熟悉一下石城。”
面对两人的连番邀请,赵文启实在盛情难却,最后只好红着脸答应下来。
阿土立刻让一个相熟的孩子去药铺给刘昌捎信。
傍晚,四人在隋记酒楼要了个雅间。
阿土大手一挥,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时蔬汤羹,琳琅满目,分量十足,足够好几个壮汉吃的。
刘昌为人活络,最会调节气氛。
几杯酒水下肚,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赵文启身上,不着痕迹地打听着他的情况。
赵文启为人实诚,又不设防,没一会儿,就被刘昌将身世背景问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家中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将他拉扯长大,打理祖传的铺子供他读书。
可惜,两年前,那位老仆也因病去世了。
赵文启自己不擅经营,守不住家业,便索性将家中的铺子田产陆续变卖。
虽然换得的银钱尚可度日,但他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加之科举无望,便想着寻个正经差事,养活自己,这才找到了秦熙的学堂。
秦熙听着,心中微微触动。
她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总是带着点腼腆笑容、眼神干净的年轻人,背后竟也有这样孤苦的身世。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便默默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菌菇汤,轻轻放到赵文启面前。
赵文启正说到伤感处,见秦熙递汤过来,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赶紧双手接过,低声道了谢。
然后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将一整碗汤喝得干干净净。
阿土听了,也是唏嘘,又问道:
“那你就一直是一个人住?”
赵文启点点头:
“是。之前在官学读书,便住在官学宿舍。旬休之时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刘昌心思细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道:
“家中就没个丫鬟伺候?或者……通房什么的?”
他想着,赵文启虽家道中落,但也算富裕,有个把伺候的人也不稀奇。
赵文启一听,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色涨红,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家父在世时常教导,君子之道,发乎情,止乎礼。”
“未娶正妻,岂可先纳妾室通房?此非君子所为!再说,”
他语气坦然:“我家虽有些资产,却也只是寻常小富之家,并无那些高门大户动辄纳妾的风气。”
阿土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冲着刘昌挤眉弄眼,那意思分明是:
看吧,老实人!
刘昌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阿土一脚,让他收敛点,别吓着人家。
随即又自然地岔开话题,聊起了石城的趣闻和武馆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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