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脚趾头尴尬得能把鞋底抠破。
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那两个口无遮拦的小家伙抓回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银花也僵在原地,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羞得无地自容。
阿土看着银花这副恨不得钻进地里的模样,又气又好笑,干脆心一横,拉起她的手,低声道:
“快走,这地方没法待了。”
银花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任由阿土拉着,两人像做贼似的,趁着众人注意力还被那两个告状精吸引,从武馆的后门溜了出去,一路狂奔。
阿土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凭着本能拉着银花跑,银花也不问,只是紧紧跟着他。
两人一直跑出城外,来到上次阿土和刘昌喝闷酒的树下,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被秦瑶和安禾这么一搅和,两人之间原本那点小心翼翼的氛围,反而荡然无存了。
银花扶着树干,顺了顺气,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阿土,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已久的问题:
“阿土……你……你要不要……入赘到牡寨?”
阿土看着银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银花心一横,索性把心一横,拿出平日里的强势,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就算现在不愿意,也得愿意!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要对你负责,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顿了顿,脸上飞起红霞,却还是硬着头皮说:
“大不了……大不了我真去找秦玥要蒙汗药,把你药倒了抢回牡寨,关起来,看你从不从。”
阿土看着银花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伸手将银花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傻不傻你……怎么跟瑶瑶那小丫头似的,净想些歪主意?还蒙汗药……你能不能想点阳谋?”
他微微推开银花一些,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对着鼻尖,目光认真而温柔:
“银花,我告诉你,我很生气,真的。你之前那样对我,不问一句就把我推开,我很难过,也很受伤。”
“我甚至想过,干脆就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算了……可是,我做不到。”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眷恋:
“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想你想到心口疼,浑身都疼……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银花听到他这番话,心中酸涩无比,将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
“对不起……阿土,真的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阿土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继续说道:
“入赘……可以。”
银花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阿土看着她眼中的惊喜,嘴角勾起一抹笑,但随即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但是,我有条件。我要你,风风光光地来下聘,八抬大轿……哦不,我要八抬大马!”
“反正要最隆重的仪式,我要的聘礼可不少,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牛羊骏马……少了一样,差了一点,我都不答应!”
他故意说得夸张,然后恶狠狠地补充:
“还有,绝对不许再打蒙汗药的主意,我今天回去就把秦玥药柜里的蒙汗药全找出来扔了。”
银花被他这番“讨价还价”逗得破涕为笑,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好,你说要什么就要什么!我一定准备得多多的,办得风风光光的,来接你!”
她靠在阿土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说:
“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同意……我一直以为,佤山汉子宁死都不会……”
阿土搂紧她,语气坦然:“我和你说过的,我虽然在佤山出生,但却在石城长大。”
“比起那些所谓‘男子气概’和面子,我更在乎的,是能和真心相爱的人相守一生。”
“我阿爹也常说,真正的男人,是懂得珍惜和担当,而不是固执于一些不切实际的规矩。”
他话锋一转,双手扶着银花的肩膀,微微弯腰与她平视,认真地说:
“但是,银花,咱们得说好。成婚以后,我不会整天都待在牡寨。”
“我的根在石城,我的武馆也在这里,这里还是我的家。我不能丢下不管,你得答应我,时常陪我回石城住住。”
银花笑了,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爽快地说:
“我知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把你绑死在牡寨。”
“更何况,我阿爸说了,给我十年时间。这十年里,我可以自由安排,当然可以经常陪你回石城小住!而且,”
她狡黠地眨眨眼:“我刚收了两个小徒弟呢,总不能把你拐跑了就不管她们了吧?”
阿土听到她这番通情达理的话,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彻底烟消云散,完完全全地放下心来。
他拉起银花的手,十指紧扣,脸上重新洋溢起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走,我带你去好好看看我的武馆,以后,这也是你的了。”
他一边走,一边兴奋地比划着,喋喋不休地向银花描绘着未来:
“我要弄个擂台,定期举办比武……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武馆站稳脚跟,我一定要找机会,把今天这口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非得让那姓李的知道厉害不可。”
银花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听着他充满斗志的话语,嘴角始终噙着温柔的笑意。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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