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闭上眼,复又睁开,里面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警告:“去告,只会是自取其辱,自寻死路!王子腾为了他二房的清誉和官声,为了不让他亲妹妹的丑事牵连到他,牵连到太上皇的信任,他会怎么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事情压下去!而压下去最干净利落的方式是什么?是让‘诬告者’永远闭嘴!是让所有‘隐患’彻底消失!”
王子昂的目光锐利如针,刺向王熙凤:“你以为你姑母敢在贾府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你下手,仅仅是因为她狠毒?不!那是因为她知道,她背后站着的是王子腾!是太上皇的旧臣!她知道我们长房奈何不了她!她知道就算你死了,只要王子腾还在,贾府还在,这事就能被抹平!”
“抹平…”这两个字像毒刺扎进贾琏的耳朵。
岳父的话像一把钝刀割开现实的血肉。愤怒和不甘在他胸腔里冲撞,但他并非蠢人。他太清楚王子腾在朝中的地位和太上皇的威势,也太明白贾府对这位舅舅的依赖有多深。岳父口中的“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绝非危言耸听,那绝对是王子腾那种位高权重、爱惜羽毛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股冰冷的认知如同枷锁,瞬间套住了他翻腾的怒火。他牙关紧咬,腮帮子绷出凌厉的线条,紧握的拳头藏在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才强行将那口翻腾的浊气压下去。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袖中紧握的拳头,缓缓地、极其用力地松开了,随即又猛地捏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在无声地烙下一个印记:忍,可以。但这笔血债,他记下了。
王熙凤听完父亲残酷而清晰的分析后如遭雷击,彻底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和依靠击得粉碎,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娘家不再是能替她遮风挡雨的港湾,它自身,早已在权力的倾轧中风雨飘摇。
厅堂里死一般的寂静。此时,一阵懒散踢踏的脚步声传来。长兄王仁慢悠悠的晃了进来,宝蓝锦袍衬着面皮青白,脚步虚浮。身后跟着温婉怯懦的妻子周氏,手牵一个六岁左右、眉清目秀、举止沉静的小男孩王承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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