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满眼的血。
罗尔斯在人群中舞动,一边躲避砍来的刀斧,一边屈身把木板从下方划过。
面前三人惨叫,腿从膝盖处断开,鲜血喷涌而出。
不顾前面打着滚的三人,罗尔斯侧身避过射来的几支羽箭,顺势抬手抓住两支,噗噗两声射进地上惨叫的二人喉咙。
他跳起来躲过贴地而来的钩子,接着落点精准的踩在最后一名断腿哀嚎的劫匪胸膛,只听嘎吧一声,劫匪的胸膛诡异的凹了进去。
围过来的劫匪胆颤心惊,远处的弓手搭弦的手都在颤抖。
“大家一起上!这就一个人而已!”
如果大呼小叫的壮胆能弥补绝对的实力差距,那狗群都可以摧城拔寨。
罗尔斯继续翩翩起舞,那一截木板在他手中堪比快刀利斧,或是横切,或是点刺。残肢断臂如舞台上的花瓣一般在他身边飘起,掉落。
山坡上的弓手一边嚎叫着壮胆,一边箭矢不停的射出。罗尔斯时而避过,时而拦截抓住,反丢回射手。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神色越来越冷。
他的呼吸平稳的仿佛没有起伏,清水完全感应不到玄气的流转。要么他是纯空气武技,要么就是他力量的来源与玄气完全不同。
罗尔斯不停的在围攻的人群里穿插,速度快的仿佛拉出残影。时不时有人被利落的斩开,或是喉咙开一个大洞,缓缓跪倒。
围着他的人已经从几十个被杀的剩下几个,那几个人也都肝胆欲裂,此刻丢下武器四散逃命。
“演出结束的时候,要记得谢幕感谢观众啊。”
罗尔斯脚尖挑起地上的刀剑,接着一脚接一脚的把半空中旋转的刀剑踢向逃走的劫匪。
“刚好一分钟。”
随着罗尔斯将手里被鲜血沁透的木板射向最后一个丢下长弓转身欲逃的射手,他转身擦了擦手,一脚向后迈出,一手抚着胸膛。
鲜血在他脚下宛如流动的红毯,那舞台上的人享受着崇敬与赞美。
他对着不远处马背上的女孩和贝儿弯腰鞠躬。
“啪,啪啪…”
女孩笑着鼓掌,罗尔斯如同演出谢幕一般坦然接受着鲜花和掌声,如果血花也是花的话。
马车旁活着的镖人顾不得身上的伤,自从罗尔斯开始他的舞蹈,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观看着绽放的死亡。
包括清水,包括沐婉华和怀里的莱恩。
直到罗尔斯重新回到马背,马匹打了个响鼻,马蹄声重新响起。
路过清水的时候,罗尔斯朝着清水微微点头,那女孩自从知道莱恩是男扮女装之后,也微笑着看向莱恩。
“她在看我!”
莱恩的心又咚咚的跳跃起来,恨不得自己不是在装哑巴,大声的介绍自己。
马蹄声远了,这里的空气仿佛才重新流动。活着的人如梦初醒,死了的人招来秃鹰。
“咕嘟。”
有人狠狠的吞着口水,几个回过神的镖人喃喃自语。
“怪物…这到底是什么人…”
“别管了!快清点伤亡,货物情况!两位队长好像都死掉了,检查一下这群劫匪随身物品,看看能不能找到身份。”
还活着的镖人们人人带伤,一名看起来比较年长的镖人接过指挥权,发号施令。
清水啧啧几声,看向沐婉华。
沐婉华正皱着眉头捂着鼻子,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让她想吐,而莱恩还没回过神,甚至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没注意。
“上车躲躲吧,味道太大了。”
沐婉华点了点头,拉着还在神游的莱恩爬回了车厢。清水摸摸后腰的双刀,她倒是没觉得自己没动手可惜,反而有种偷懒的窃喜。
那边衣衫不整的几名女眷哭着跑了回来,镖人们人人带伤,正在清点马匹。
货车大部分马匹都让劫匪射杀了,反倒是镖人们骑着的马留下大半。这时候正在拆解马鞍,套上货车。
他们清理出来一辆货车,把货物分散到其他马车。接着把死亡的同伴堆上了这辆货车,重伤的也挨着靠在一起,不知道何时会死去。
三十几人的镖人队伍只剩下十二个人,而劫匪身上也没有能查到身份的东西。他们让受伤最轻的那个快马赶去新远镇报信,其他人则继续赶着马车前进。
车夫死了,清水只好自己出去赶着马车跟着,日头已经快沉下地平线,盘旋着的秃鹰越来越多。
车队终于重新出发,所幸这一路没再有风险。晚上选了一块平整空地搭了营地,清水守夜,莱恩躲在沐婉华怀里沉沉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纷乱的马蹄声吵醒这支车队,之前去报信的镖人带着几十人的马队赶来。其中不少都是新远守军,其他的则是几名掌柜和他们镖人同伴。
新远骑兵简单问了下事情经过,便拍马赶往昨日的战场,镖人们整理队伍,加速前往新远镇。
有人赶车了,清水回到车厢,她没有选择睡觉,而是把沐婉华和莱恩拉到身边,小声的说着。
“昨天那三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瑟曦联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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