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金陵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林惊澜与柳如絮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屋脊飞掠,身形如燕,悄无声息。
"苏姑娘说的锦衣卫千户府就在前面。"柳如絮压低声音,指向不远处一座宅院。宅门前两盏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映出"千户府"三个鎏金大字。
林惊澜点头,二人轻飘飘落在府外一棵老槐树上。透过枝叶缝隙,可见府内灯火通明,几名锦衣卫挎刀而立,戒备森严。
"直接进去太冒险。"林惊澜沉吟道,"不如..."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府门前停下。
马车帘子掀起,一个身着飞鱼服的男子缓步下车。月光下,此人面容清癯,双目如电,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林惊澜心头一震,"他怎会深夜来此?"
柳如絮也面露惊色:"看来这千户府不简单。"
纪纲在众人簇拥下进入府中。林惊澜与柳如絮对视一眼,默契地绕到府后,寻了一处守卫松懈的围墙,纵身跃入。
落地无声,二人藏身在一丛灌木后。前方是个精致花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布置得颇为雅致。远处传来纪纲的说话声,二人循声潜行,来到一座小楼窗外。
"...事情办得如何?"纪纲的声音冷峻。
"回大人,已经安排妥当。"另一个声音恭敬答道,"三月三日的部署万无一失。"
林惊澜屏息凝神,透过窗缝向内望去。只见纪纲负手而立,面前跪着一名千户打扮的男子。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汉王那边可有异动?"纪纲又问。
"汉王近日闭门不出,但府中常有江湖人士出入。属下已派人盯紧。"
纪纲冷哼一声:"继续监视。记住,三月三日不容有失,否则提头来见!"
"属下明白!"
纪纲转身欲走,忽又停步:"对了,那个叫苏蓉蓉的女子,可曾找到?"
林惊澜与柳如絮闻言,心头一紧。
"尚未...此女行踪诡秘,似有高人相助..."
"废物!"纪纲怒斥,"她兄长苏梦枕关在诏狱,她必会设法营救。给我盯紧诏狱!"
"是!"
纪纲大步离去,那千户这才起身。林惊澜终于看清他的脸——竟是曾在鸡鸣寺交过手的崔成!
"崔成竟是锦衣卫千户?"柳如絮传音入密,难掩震惊。
林惊澜眉头紧锁:"看来锦衣卫与幽冥教早有勾结。"
正思索间,崔成突然朝窗外看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林惊澜心头一跳,正欲退走,却见一道黑影从另一侧屋檐掠过!崔成纵身跃出窗户,追向那黑影。
"不是我们。"柳如絮松了口气,"跟上去看看?"
二人悄然跟上。崔成轻功不俗,几个起落便追近那黑影。月光下,那黑影身形纤细,竟是个女子!
"苏蓉蓉?"林惊澜认出来人,又惊又喜。
崔成狞笑一声:"果然是你!给我留下!"弯刀出鞘,一道血光斩向苏蓉蓉后心!
苏蓉蓉身形急转,手中短剑格挡,"铮"的一声,火花四溅!她被震退数步,却不慌乱,反手掷出三枚银针!
崔成挥刀格挡,银针尽数被击落。他正要再攻,林惊澜已从暗处掠出,软剑如虹,直取崔成咽喉!
"是你!"崔成大惊,仓促闪避,仍被剑锋划破肩头!他怒极反笑:"好啊,都到齐了!来人!"
一声呼喝,府中顿时灯火大亮,数十名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走!"林惊澜一把拉住苏蓉蓉,与柳如絮向府外疾退。
崔成紧追不舍,弯刀连挥,血光纵横!林惊澜反手一剑"白虹贯日",剑气如霜,逼得崔成后退三步!
三人跃出府墙,没入街巷之中。后方追兵喊杀声渐近,前方却是一堵高墙,无路可走!
"这边!"苏蓉蓉突然推开一扇隐蔽小门,三人闪身而入。
门内是个荒废的小院,杂草丛生。苏蓉蓉熟门熟路地带他们穿过几间破屋,来到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桌上还点着油灯。一个白发老者正在灯下研读什么,见三人进来,抬头微笑:"蓉蓉回来了?这两位是..."
"爷爷,他们是林惊澜和柳如絮。"苏蓉蓉介绍道,"这位是我爷爷,苏星河。"
林惊澜与柳如絮连忙行礼。苏星河打量二人,点头道:"果然是少年英杰。老朽听蓉蓉提起过你们。"
柳如絮好奇道:"苏前辈怎会在此?"
苏星河叹道:"老朽本是太医院院判,因得罪纪纲被贬。得知梦枕被抓,便暗中潜回金陵,设法营救。"
"苏大哥被关在诏狱?"林惊澜问。
苏蓉蓉点头,眼中含泪:"兄长为了掩护我们,被崔成所擒。我打听到他被关在诏狱地牢,可那里戒备森严..."
林惊澜安慰道:"我们一定会救出苏大哥。"随即将在千户府的见闻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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