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如同烟花般迸射!刀锋与铁镣疯狂碰撞!刺耳的金铁交鸣在狭窄的甬道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惊澜身法如风,在刀光镣影中穿行。他以《两仪参同契》中精妙的“阴阳旋”身法卸力化劲,每一次碰撞都将部分刀劲导入脚下铁镣,再砸向地面!碎石飞溅!整个诏狱底层都在微微震颤!他左臂虽废,右手却并指如剑,凝聚压缩到极致的纯阳佛力,如同烧红的金针,每每在刀势转换的刹那,精准无比地点向岑冲握刀的手腕或刀脊薄弱之处! 少林金刚指·破戒锥! 岑冲越战越心惊!这小秃驴重伤之下,身法竟如此滑溜难缠!那看似笨重的铁镣在他脚下成了攻防一体的奇门兵器!更可怕的是那指力,凝练无比,每一次点中,都有一股至刚至阳的灼热佛力顺刀逆袭而上,震得他手臂经脉隐隐发麻!虽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极大干扰了他的刀势! “好个少林妖僧!”岑冲怒极反笑,刀势陡然一变!厚重的绣春刀在他手中竟变得轻灵诡谲,刀光一化七,七化四十九,如同漫天血雨腥风,将林惊澜周身尽数笼罩!每一道刀影都虚实莫测,带着凌厉的杀气! 《血战十式·千军辟易》! 这是战场破阵的绝杀刀法!刀光如潮,避无可避! 林惊澜瞳孔骤缩!《易筋经》真气催至极限,双足猛地踏地! “轰!”
地面青砖碎裂!他身形不退反进,竟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撞入那片致命的刀网之中!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尖金光凝聚如实质,仿佛握着一柄小小的降魔杵,无视漫天刀影,直刺刀光最盛处——岑冲握刀的右手腕寸关尺要害!竟是以命换命的搏命打法! 般若掌·舍身降魔! “疯子!”岑冲脸色微变!他刀锋回转不及,空闲的左手猛地探出,五指如同铁钳,带着凌厉的鹰爪劲风,抓向林惊澜刺出的手腕,意图围魏救赵! 眼看两败俱伤!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一点细微的火星自林惊澜与岑冲即将碰撞的手腕间迸发!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林惊澜那刺出的金刚指力并非直取要害,而是点在了岑冲抓来的鹰爪手腕处一枚极其细小、毫不起眼的玄铁护腕之上!而岑冲的鹰爪,距离林惊澜的手腕也仅差分毫!两人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定住,身形瞬间凝滞!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岑冲眼神深处,那冰封的湖面下,压抑的惊涛骇浪终于汹涌而出!他死死盯着林惊澜的眼睛,又猛地转向一旁看得目眦欲裂的鲁陵川。那少年因激斗撕扯破烂的衣襟下,一抹黯淡却熟悉的青铜光泽一闪而逝——半枚造型古朴、刻着睚眦兽首的虎符! 忠勇坊虎符!鲁家最后一半兵权印记! “哼!”岑冲猛地抽身后退一步,绣春刀“锵”地一声重重拄地,震得地面嗡嗡作响。他胸膛起伏,鹰目中厉色翻腾,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低吼:“带走!押赴演武场!待咱家亲自审问!” 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拂袖而去,铁甲铿锵声在甬道中回荡。背影如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怆。 林惊澜缓缓放下手指,指尖微颤。汗水混着石屑从他易容的额角滑落。刚才那一指,他赌对了!那枚小小的玄铁护腕,是当年金陵守城血战时,兵部配发给忠勇坊林、鲁两姓亲卫的制式护具!岑冲腕上那枚,与他父亲林镇远遗物中的一枚,一模一样! 狱卒粗暴地将众人重新驱赶回牢房,铁栅栏重重落下。唯有鲁陵川被岑冲的亲兵单独押走。 狭小的石牢内,死寂再次降临。朱大常瘫在地上,摸着脖子心有余悸:“无量天尊…吓死道爷了…那姓岑的煞星,刚才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活吞了…” 柳如絮走到林惊澜身边,纤指搭上他灰败的左臂腕脉,冰冷的玄阴真气小心翼翼地探入,试图压制蠢蠢欲动的腐朽之力。她黛眉紧锁,声音压得极低:“你冒险了。那最后一指…” “不得不赌。”林惊澜闭目调息,声音沙哑,“鲁家虎符在他身上现了踪迹,他认出陵川是真…但高淮的阴影就在头顶,他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睁开眼,眸光深沉如渊,“演武场…不是刑场,是擂台。” “擂台?”朱大常一愣。 “他在为我们争取时间。”柳如絮瞬间明悟,“公开演武,高淮再想悄无声息灭口,就难了。” “七天…”林惊澜看着左臂那如同枯藤蔓延的灰败,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筋骨反噬剧痛,“三天…只剩三天了。” “三天?”朱大常小眼睛猛地瞪圆,随即一拍大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狡黠,“道爷我怎么忘了!老毒物给的那‘缩骨易筋散’虽然霸道,但道爷我偷…咳,借他药方的时候,顺带也‘借’了他压在箱底的一瓶‘腐骨噬心散’!那玩意儿是剧毒不假,但以毒攻毒,说不定能暂时压下你臂上这老木头的腐朽劲儿!还有个副作用…”他贼兮兮地一笑,“能让骨头暂时软得像面条,正好克制那缩骨散的反噬!就是…有点疼…” 林惊澜看着朱大常从饕餮袋深处摸出来的一个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瓷瓶,沉默片刻,伸手接过。 “再疼,也比变成废人强。” 他拔掉瓶塞,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开来。他毫不犹豫,仰头将瓶中粘稠如墨汁的药液一饮而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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