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录音机在封云霆掌心微微震动,林天宇年轻而痛苦的声音如同幽灵的低语,在布满尘埃与蛛网的地下实验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戳在李香林的心上。 “……路易斯告诉我…那是为了拯救更多饱受遗传病折磨的孩子…提取一种特殊的基因片段…他给我看了伪造的授权书…还有那些…那些哭喊着‘救救我’的孩子们的照片…我信了…我像个傻子一样信了!月儿…月儿她从一开始就反对!她说那些样本来源不明…说玛德琳嬷嬷绝不会同意用孤儿做这种实验!她要把证据交给教会…” 林天宇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刻骨的悔恨与绝望的嘶哑。 “路易斯发现了!他威胁我!他说如果月儿敢泄露半个字…就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消失!我…我害怕了!我跪下来求月儿…求她为了孩子…为了我…放弃!她看着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充满了失望和…心死…” 录音机里传来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 “后来…后来她‘病’了…被送走了…路易斯告诉我…她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养病…再后来…就是她的‘死讯’…我知道!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是路易斯把她藏起来了!藏在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用那个…那个该死的‘样本’作为要挟!她一定还活着!一定!” 录音到这里,只剩下电流的沙沙声,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喘息。 死寂。
地下实验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千年寒冰。 李香林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珍珠白的旗袍下摆纹丝不动,唯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几乎要将那枚冰冷的凤凰胸针顶飞出去!母亲…还活着?被路易斯囚禁了二十年?!这个如同惊雷般的消息,瞬间炸碎了她所有的认知!巨大的狂喜如同岩浆般喷涌,却在下一秒被更深沉的恐惧和冰冷的怀疑冻结! “不可能…”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路易斯…他怎么会…” 她无法理解!如果母亲真的还活着,如果林天宇的忏悔是真的…那路易斯囚禁母亲二十年,仅仅是为了用她来要挟一个早已崩溃的林天宇?这代价未免太大!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阴谋! 封云霆深邃的眼眸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捏紧了手中的录音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林天宇的忏悔撕开了路易斯伪善面具的一角,却引出了更深的黑暗旋涡!他迅速将录音机连接上随身携带的微型分析仪。 “录音文件末尾有隐藏数据包!”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打破了死寂,“正在破解…需要密钥…”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布满灰尘的控制台,最终定格在操作台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被烧得焦黑的金属小抽屉上。抽屉的锁早已被高温熔毁。 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拉开扭曲变形的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积灰。
但在抽屉底部的角落,封云霆敏锐地发现了一小片被烧得卷曲发黑、几乎与焦痕融为一体的…硬纸片残骸!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片脆弱的残骸,放在分析仪的扫描光线下。
强光穿透焦黑的纸片,隐约显露出下面几行模糊不清、被高温扭曲的手写字迹: “…逆转序列…火种意志共鸣…唯一密钥…血脉…苏月…样本…共生…” 字迹戛然而止,后面显然被烧毁了!
但仅存的这几个词,如同惊雷般在两人脑中炸响! 火种逆转!意志共鸣!血脉密钥!苏月样本!共生! 林天宇的忏悔、母亲的“样本”身份、路易斯囚禁母亲的目的…所有的线索碎片,被这半张烧焦的残页瞬间串联成一条指向深渊真相的锁链! “逆转‘荆棘之钥’的侵蚀…需要‘火种’的意志共鸣…而共鸣的关键‘密钥’…是血脉?!”李香林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母亲…她就是那个最初的‘样本’?!路易斯囚禁她二十年…是为了把她当成…一个活的‘密钥’?!用来控制和引导里昂那样的‘火种’?!” 这个认知带来的恶心与愤怒,让她浑身发冷! 封云霆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抬头,看向实验室深处那个巨大的、空置的培养槽!冰冷的玻璃映照着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共生…路易斯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控制!他想让苏月女士成为一个完美的‘母体’,让她的血脉力量与‘火种’彻底融合共生…制造出他完全掌控的…终极兵器!” “终极兵器…”李香林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母亲…成了路易斯野心的实验品和工具!二十年暗无天日的囚禁!这比死亡更残忍! 就在这时——
“滴嘟!”
封云霆手腕上的特制加密通讯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蜂鸣!猩红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他脸色剧变,迅速点开!
艾米丽亚焦急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干扰的杂音瞬间传出,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香林!封先生!紧急情况!路易斯…路易斯刚刚向全球各大媒体和地下世界情报网…同步发送了一段…公开视频!” 封云霆立刻将通讯器画面投射到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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